随着几声呼喊,阿昭闪身上了一匹被自己从小养大的马儿:“驾——!”
那边崔道之拥着秀秀一路往北去,穿过一条浅溪,便来到了一道山坡处,身后的亲军只远远跟着,并不往前凑。
秀秀看着满山坡的花海,不由得叹了句:“真美。”
红白黄相间的野花迎风摆动,鼻尖一股清甜的花香。
“来。”崔道之将她抱了下来,“这地方是我前些年发现的,当时就想着你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见了定然喜欢。”
前些年……
秀秀看了会儿山坡上的景致,歪头问他:“哪一年?”
崔道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入耳后:“你走的那一年。”
他语气平缓,可听得秀秀却叹了口气,“这么久了啊。”
“嗯。”崔道之拉着她往山坡上走,随手摘了朵嫩黄的小花簪在她发髻上,秀秀抬手摸了摸,问他:“好看么?可不许哄我。”
崔道之捧着她的脸认真端详。
只见她脸颊圆润,眉眼含笑,眼角的妩媚被一股清雅冲淡,整个人却又透露着一股难以言状的风情。
她似乎变了许多可又好似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永远生机勃勃,熠熠生辉。
崔道之轻啄她的唇:“吾妻甚美,可是我却老了。”
他比她大这样多。
他仪表堂堂,成熟稳重,连不惑之年都没到,却这样说自己,秀秀忍不住咬了他一下:
“老在哪里?陛下这是觉得配不上我了?那好。”
秀秀两只手搂住他脖子,认真道:“既如此,那我便要找个好下家了,嗯……我瞧方才那几位都不错,那个子高高的,长相俊美,还有他旁边那个,器宇轩昂,说话有趣,想必会疼人……”
她说得认真,仿佛没注意到崔道之越来越难看的脸。
秀秀看他:“怎么?不成么?陛下忘了,当初您不还想着从他们中间挑一个让我嫁吗?怎么如今这幅表情。”
她走南闯北,修得一副牙尖嘴利,崔道之先是听得咬牙,又被她后来的话噎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只好揽着她腰往自己身上贴,吻她:“……休想。”
一边吻一边又想着,得趁早把那几个人打发回去才好。
秀秀轻笑一声,搂着他回吻过去,两个人不知不觉便滚到了草地上,周围的花长得又密又高,把两人的身影遮挡住。
闻着花香,秀秀与崔道之四目相对,良久,崔道之抬手,慢慢解开秀秀身上的大氅,铺就在地上。
“冷了告诉我。”
“嗯……”
几只鹰从天空盘旋而过,拴在树下的御马踢了踢马蹄,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微鸣,低头去吃地上的草。
空气中尽是清甜的香气。
秀秀在不断的摇晃中看向身上的男人,见他投来视线,抬手去摸他汗湿的鬓角:“……热。”
“嗯。”崔道之握着她的脚踝,她的鞋子挂在脚上,就要掉下去:“好秀秀,再热些好不好?”
秀秀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手软软地搭在他肩头。
半个时辰后,崔道之方为秀秀将衣服整理好,那件大氅已经不能用了,便只能丢了。
“走,我背你回去。”
秀秀轻声抱怨:“我的花都掉了。”
“我再给你摘一朵。”
秀秀满意了,爬上他宽阔的背,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惹得他哑声道:“已经好了,可别招我,否则你又要哭。”
秀秀勒他的脖子:“混蛋。”
崔道之应着,背着她往回走:“混蛋带你回家。”
秀秀笑起来,枕着他肩膀,说:“二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
崔道之轻颠了下她的身子,问:“什么?”
秀秀闭上眼,“阿昭要有个妹妹了,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崔道之脊背一僵,脚步顿住,良久,才哑声道:“你何时有感觉的?怎么不早说,方才我……”
“就今早的事。”秀秀收紧臂膀,贴着崔道之的脸,“你动作很轻,不会伤到我,我知道的。”
崔道之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吻了吻秀秀的脸:“……谢谢。”
秀秀知道他的意思,慢慢搂紧崔道之,“……我饿了,咱们回去吧。”
“……好。”
崔道之背着秀秀往前走,只见满眼山花盛开,绿草茵茵,像一幅泼墨山水画,一直蔓延到山谷尽头。
秀秀说的不错。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