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木桶边上,已经站不住,需要扶着浴桶边缘的女子,体贴问道:“还站得稳吗?”
“你闭嘴!我现在不要听到你讲话!”明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扶着桶起身,从地上捡起那件长袍。
她矮身,才刚捡起,只听水桶里哗得一声!
虞砚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
明娆不小心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猛地过背身,手捂住眼睛,衣裳又掉到了地上。
她气急败坏,“你有病啊!”
虞砚低低笑着,不紧不慢地从水里迈了出来。
他从一旁拿起准备好的浴巾裹在身上,一边擦拭,一边探身过去。
他从后方凑近,唇贴着她的耳朵。
虞砚看着她那只红得比玫瑰还艳丽的小耳朵,喉间一阵干涩,“害什么羞?不都看过。”
明娆紧紧咬住嘴唇,不搭理他。
虞砚温柔的目光在她颈间徘徊,注意到她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微微蹙眉。
草草擦了擦,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件衣袍。
明娆披着他的衣服来的,两次掉到地上,已经被桶中溢出去的水给沾湿了。
虞砚没有犹豫,穿上了这件已经微湿的长袍,腰带随意系好。
他从衣架上拿下事先准备给自己的新衣裳,抖开,披在明娆身上。
明娆悄悄睁开一只眼,半眯着,看了一眼。
男人的脸上还有水滴没擦干净,他的头发散在背后,有几绺头发被沾湿,贴在脸侧,顺着脸颊往下淌水。
见她望来,他微微垂眸,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低哑的“嗯”?
明娆有些脸红,憋了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身上的水汽迎面蒸着她的脸,明娆总觉得他身上有……有、有那种味道。
淡淡的腥味,熟悉的味道。
毕竟、毕竟那东西散在水里,他……他从水里出来。
明娆咬着唇,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好意思地错开对视,她不知该看哪,只能目视前方。
而前方是……他的喉结。
“抬手。”
虞砚帮她穿好衣裳,系紧腰带。
明娆照做,看着很乖,其实她的心思都在目之所及的喉结上。
明娆看着那一小块骨头上下地动着,不知是不是被她看得,动得越来越快了。
还挺灵活,她在心里嘀咕。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竟抬手,摸了摸。
腰间骤然一紧,明娆倏地缩回手,抬头看。
男人眸光危险,两手没控制好力道,毫不温柔地用力把腰带往外拉。
他咬牙道:“别乱动。”
“哦……”
虞砚给她严严实实地裹好衣裳,伸出手指,抵在她脸上感受了下,又握住了她的手。
一握,冰凉。
微皱了下眉,“手炉呢?”
明娆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一趟的目的,她委屈道:“急着找你,忘了。”
虞砚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回房中。把人轻轻放回床上,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又去找了件干净的寝衣换上。
熄了几盏烛火,只留下一个小蜡烛仍在燃着。
虞砚躺了回来,把人抱在怀里,阖上了眼睛。
明娆本来等着他说话等着他解释呢,结果他躺下来,解释没有,眼睛闭上了,呼吸逐渐平缓。
他这是打算睡了??
把她丢在床上,自己去沐浴冷静,宁愿自己解决也要丢下她?现在还睡着了??
明娆气得朝着虞砚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虞砚疼得吸了口气,睁开满是倦意的眸,困得鼻音浓重,“嗯?”
“你还嗯?你给我解释!”
虞砚有点懵,“什么?”
“你为什么抛下我,自己去……”明娆顿了顿,咬牙,“去冷静。”
虞砚愣了下,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难得没有笑,他犹豫了下,还是拍拍她的后背,“睡吧。”
明娆不依,非要他说明白,不说明白她睡不着。
虞砚只能老老实实说实话:“我在惩罚自己。”
明娆愣了,“惩罚?为何?”
虞砚其实不想再提那件过去的错事,但避不开。
他只能含糊带过,“我错了,就要有惩罚,所以我跟自己定下一个约定,这段时日不碰你。”
明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虞砚是个重欲的人,他就算能忍一天,也忍不了两日,他每天都非要跟她亲热一番才高兴,眼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碰我?你忍得住吗?”
“我尽量。”
虞砚有些心虚。
明娆想起来方才的事,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就自己来?”
虞砚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下回不会了。”
至少偷偷摸摸的,不让她看到。
“这段时日是多久?”
虞砚犹豫了一下,“一个月。”
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一个月。
明娆不说话了,闭上眼睛。虞砚以为自己过了关,也合上眼,准备入睡。
没安静一会,他胳膊突然又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然后就听明娆委屈巴巴地道:“那你亲我做什么?”
亲完她,然后把她晾在一边。
“忍不住。”
“这你又忍不住了?”明娆简直要气死了,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个男人。”
说罢便翻身冲里,给虞砚留下个背影,再也不理他。
她说他是真男人?是在说他有担当吗?知错就改,所以被夸赞了?
虞砚愣了下,然后不受控制地扬起唇,凑上去抱住,又在女孩颈后动情地亲了亲。
明娆的心抖了抖。
虞砚松了口气,又贴得更近,“晚安。”
明娆哼了声。
晚不了安,她发誓,明天一定要让虞砚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