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感受着唇间的温热,看着殿下笑逐颜开的模样,心里头忽然刺痛了一下,她想着离开,殿下却想着对她好,她似乎太不该了,总觉得自个有些狼心狗肺。
罢了,还是莫要乱想有的没的,好好讨得殿下欢心才是要紧事。
“殿下,莺莺吩咐炖了药膳,不吃点心了,去吃药膳吧。”云莺起身挽住裴烬的胳膊,她本就是不愿欠人情的性子,可她细数,已欠了殿下太多。
“好,”裴烬起身,“对了,万寿节过后是抚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届时你陪本王一道前往。”
“抚国公府?是太子妃的母家,您与太子殿下生了嫌隙,还要去为抚国公府老夫人贺寿吗?”
抚国公府是太子妃的母家,自然与太子一脉,而秦王不仅仅与太子生了嫌隙,还想争夺储君之位,殿下即便给抚国公府体面,抚国公府也不会记在心上,何必去呢,云莺不明白。
裴烬握住她的手,“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只随意送些贺礼便是,也无需上心。”
“好,莺莺晓得了。”云莺点了点头,也是,同在上京,好歹是公爵府邸,不去也说不过去,会遭人议论。
不过说起议论,云莺又想起一事,颇为忐忑道:“殿下,莺莺听闻外边似乎对莺莺有颇多流言蜚语。”
她也是无意中听凝玉与凝珠聊起,起初凝玉还不肯告诉她,怕她听了心中难受,可她执意要听,凝玉便说了,不听她还不晓得,原来她在上京是如此的出名。
外人道她是妖女,蛊惑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从一个家世卑微的女子,却能一跃枝头变凤凰,有人说她就是扬州瘦马,这是大豫律法所不容许的,合该处置了她才是。
也有人说即便她不是扬州瘦马,这样卑微的身份,也不堪成为秦王侧妃,必定是她魅惑了殿下,才让殿下对她宠爱有加,连旁的姬妾看都不看一眼,若非是妖孽,哪里有人能做到如此独宠。
而秦王殿下是大豫战神,是百姓之福,向来公正严明,却为了云莺杀了潘旭,又因为汤雅挑明了云莺的身世,所以秦王才杀了汤雅,杀鸡儆猴,为了警告旁人……
诸如此类的谣言,太多太多了,能传到凝玉凝珠耳朵里的,怕是不及十分之一,云莺这些日子甚少出门,每每待在府里照顾银筝,还不晓得事态已发展的如此严重。
都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她怕是要成为百姓口中的罪人了,可是她什么都没做过。
裴烬拍了拍云莺的手背,“本王晓得,已派人去处理了,你不必忧心,不过是太子在发泄罢了,他动不了本王,便想通过诋毁你来诋毁本王,届时人人都觉着本王是个色令智昏之人,太子的目的便也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