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点了点头,甩了下发尾,吩咐另一个婢女,“小鲤,你去拿套你的衣裳来,她比我瘦小的多,穿不了我的衣裳。”
“是。”小鲤点了点头忙去了。
小茴用热帕子轻柔地给云莺擦脸,擦着擦着,忽然发觉了不对劲,等把脸上的脏东西擦完,云莺面上做的伪装也没了,露出了一张绝世无双的脸蛋。
小茴惊奇不已,“郡主,这位姑娘好美啊,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程钰走了过去,面露惊讶,啧啧赞叹,“当真是绝色,这样的姑娘家,怎会独自在外边,家里人怎能放心得下。”
“郡主,衣裳来了。”小鲤是跑着回来的。
程钰让开一步,去把门给合上,“你们给她换身干净衣裳,一会府医便来给她瞧病。”
“是。”小茴与小鲤配合着,解开云莺身上的外衣、中衣,待中衣解开后,小茴眼尖的瞧见了云莺腰腹间的东西,忽然大叫道:“郡主,快来瞧。”
程钰皱了皱眉,还当发生了何事,走过去顺着小茴的指尖看去,云莺腰间那朵桃花,绽放如妖。
*
裴烬将薛承煦拉到僻静之地,抵在了墙上,厉声问他,“云莺在哪?”
他连问都不问,便确定了是薛承煦帮助云莺出逃。
薛承煦后背一疼,脊骨撞在墙上,他是文人,即便裴烬没用什么力,薛承煦还是有些疼。
“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您在说什么,您无缘无故将微臣拽了出来,还有王法吗?”薛承煦丝毫不怯,直视了回去。
他早知道,裴烬迟早会有知晓的这一日,不过已过去许久,想来薛桃也到了丹州,即便他晓得,也无济于事了。
裴烬眼神阴冷,似刀子般割在薛承煦的身上,手下收拢,“你很明白,是你帮云莺出逃的吧?整个上京,除去你,便无人有这个能力,又与云莺交好。”
“太子殿下当真是说笑了,太子妃娘娘失踪,与微臣有何关联,微臣不识得太子妃娘娘。”薛承煦踮起脚尖,被迫仰起头,因为裴烬的手几乎要攥到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呼吸。
“你说不说?”裴烬又红了眼,想到云莺与薛承煦勾结,每日想的便是如何逃离他,裴烬怎能不疯狂。
莺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难道想的也是旁人吗?
但凡有一丁点这样的念头,都让裴烬恨不得杀了眼前之人。
薛承煦面不改色,“微臣不过初入朝堂,哪里有资格接触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您找错人了。”
裴烬不和他废话,松开他的衣领,直接掐住了薛承煦的脖颈,“不说,那便去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微臣无话可说。”薛承煦即便是死,也不会告知裴烬薛桃去了哪,桃桃好不容易有了自由,绝不能再落入裴烬的手中。
他如此暴戾,若是薛桃被他找到,下场一定好不到哪去。
裴烬双眸森冷,眼尾泛红,手中的力道一点点掐紧,他要薛承煦去死,是薛承煦助莺莺离开他的身旁,若无薛承煦,莺莺绝无可能离开的这样干净,若无薛承煦,莺莺永远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薛承煦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忍不住吞咽口水,胸口起伏越来越快,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
“主子,快松开薛大人,他要不行了。”方定追了出来,没跟上,等他再找到人,就看见薛承煦已是面色青黑,眼看着就要没气了,什么都顾不得,连忙去拉裴烬。
裴烬被急红了眼,已失去理智,方定不得已,动了真功夫,拖开了裴烬,“主子,薛大人是朝臣,他若是死了,圣上会降罪的。”
薛承煦是今年的探花郎,又极其得圣上赏识,甫一入仕便进了六部,眼看着便要青云直上,殿下从前胡闹便罢了,可若是杀了薛承煦,当真再无回头之机了。
届时百官议论纷纷,殿下民心尽失,即便是云主子回来又能如何?殿下当真要为了云主子毁掉前程吗?
“咳咳咳……”薛承煦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差一点点,他就见到阎王爷了。
让他忍不住想,若是薛桃回来,日后裴烬是不是也会这样对薛桃?他绝不能让薛桃陷入这样的困境。
裴烬被方定拉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攥紧了拳头。
方定硬着头皮解释,“主子,薛大人是朝臣,不能死。”
裴烬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已恢复了些清明,转身便走,“去户部,薛承煦,若是被孤查出你做了手脚,孤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