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爹爹,”原氏忙解释,“孩子她爹快过来,你来摸摸她脑袋上的那个疤痕,是不是我们皎皎的,皎皎总是不信。”
程辙武近乡情怯,忽然有些迈不动脚,看原氏哭红的眼,心头剧烈跳动,他的皎皎回来了?
还是被程钰拽了一把,“爹你快来呀。”
云莺咬着唇,不知所措。
原氏拍了拍云莺的胳膊,“别怕,你头上的这个疤痕便是他摔的,他记得最清楚在哪。”
程辙武深吸了口气,缓缓走过去,抬手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在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地方摸了一下,只那一下,他就摸准了,摸到那个疤痕,一个已当了祖父的男人霎时红了眼,“当真是皎皎。”
这个疤痕是他大意造成的,他愧疚了十几年,生怕摔那一下会把皎皎的脑袋给摔坏,其后一年,他时常摸那一块,似乎想多摸摸,就能抚平了,因而他连找也不必找,一下子便摸到了。
云莺头上那点凸起,与皎皎头上的疤痕毫无二致。
“太好了,连爹都说了,那一定是皎皎。”杜氏擦了擦眼泪,吩咐小厮去军营将世子喊回来。
他们都这样确定,云莺看着原氏与信国公坚定而期盼的眼神,云莺那颗心才彻底安定,强忍着的眼泪也如断线般的珍珠滚了下来,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句,“娘亲,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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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太子殿下去了薛家,还动了武,殿下认定是薛大人助太子妃娘娘逃离,正派人在薛家搜查。”常前得了消息连忙来回禀。
泰和帝一听重重的放下朱笔,“他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要将大豫闹翻了才肯?”
这一次,泰和帝当真是对裴烬失望至极,为了一个女子,何苦要闹到这样的地步,被百官议论,被百姓质疑,为君者,怎能如此沉溺于儿女私情?
他对裴烬已是一退再退,可裴烬却得寸进尺,云氏当真比他的太子之位,比大豫还要重要吗?
逮着哪个大臣就去闹,薛承煦不过是个才入仕的户部主事,哪来这样的通天本事,即便是户部尚书也未必能让一个人消失的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