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川见她出来,便也向信国公告辞,程家要留他们用午膳,不过给婉拒了,太子殿下还在外边站着,他可不好意思坐下来吃。
梁云川带着岳莲离开信国公府时,裴烬喊住了岳莲,嗓音嘶哑,“她当真忘记了在上京的那一段记忆吗?”
岳莲微微叹气,“回殿下,皎皎的确忘了,她甚至不知妾身生育了一双儿女。”
出来时程筠便交代了此事,岳莲自然不会露陷。
而裴烬听见这话,站了整个上午,一动不动的身子有了裂纹,脚步微微踉跄,方定忙上来扶了一把。
裴烬推开方定,满脸失落,低声喃喃:“那段时日,她便那样讨厌吗……”
岳莲看着他眼底的光亮似乎一下子就灭了,心下担忧,皎皎的玩笑会不会开太大了,看着太子,似受了极大的打击。
唉,若是世子爷对她有殿下待皎皎这般,她也无需费心想这些了,可到底情爱还是看别人的更为感动。
“你们去吧。”裴烬咬了咬后槽牙,复又站直了身子,恢复了表情,无论莺莺是否忘记了过去之事,他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忘记了也好,从前因为两人之间身份的不平等,他逼迫她做了许多她不愿做之事,如今她都忘记了,不正代表裴烬可以从头开始,博得她的欢心,再说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信国公迟早会心软的,他等得起!
梁云川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带着岳莲先走了。
到午膳时分了,一家子在膳厅用膳,程筠听程钰说太子还在外边站着,不免担忧,这都几个时辰了,他还不走,手上还有伤呢。
“爹爹,你让殿下回去吧,若是殿下受了风寒,圣上与娘娘也会忧心的。”
“我早让他回去了,他不肯走,我可没让他站在外边。”程辙武看了一眼程筠,“皎皎无需心疼他,他自幼习武,又在军营待了这么些年,他还能这点能耐也没。”
程筠鼓了鼓香腮,软软道:“可听阿姐说殿下穿的单薄,他手上又有伤。”
“他那是故意博取你的同情,裴烬那个臭小子心眼坏着呢,我看他手上的伤就是自己故意弄的,想让你心疼他,乖皎皎可别上当了。”
程筠越是心疼裴烬,程辙武越是不答应,他好端端的闺女,还没经过他的允许便被裴烬那小子搞大了肚子,他这个当爹的,还不能教训教训他了,只是让他站着而已,又不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便宜他了。
原氏给皎皎夹菜,也道:“皎皎吃饭,他爱站就站着,你心疼他,谁来心疼你,你一个人从上京奔波到了北漠,吃了多少苦头,就是要给他点苦头吃,才晓得你的珍贵。”
爹爹娘亲都这样说,程筠便也不好再说什么,看来殿下得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