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着实是听不下去,一掌拍在桌上,“好了,县君带两个孩子回去吧,妹妹也请回,我乏了,不能招待你了。”
说完侯夫人进了内室,懒得再搭理白梁氏,大过年的,非要来讨晦气,即便云川这辈子正室空缺,她也绝不会要白家的姑娘,真应下了,以后梁家,还不得让白梁氏做了主,还没进门便这样嚣张,日后还了得?
侯夫人一走,岳莲面上的委屈散了,吩咐人带着孩子下去,走向白梁氏身侧,唇瓣微抿,压低声音挑衅道:“白夫人好走,带着女儿来自荐枕席,可比我这个妾室还不要脸呢。”
说完岳莲转身便走,惹的白梁氏破口大骂,捡着岳莲这个妾室骂了半日,难听至极,半个侯府都能听着,一时之间,岳莲受了白梁氏委屈之事,传遍了侯府。
梁云川今日当值,虽说正是新年本该休沐,可他如今管着整个上京的治安,只会更忙,下值回到府里听说此事,忙去了岳莲的院子。
“世子爷,主子睡下了,请世子爷往别处歇息吧。”雯儿大着胆子在外边拦住了想要进屋的梁云川。
梁云川眉峰紧蹙,“我进去瞧瞧。”这才什么时辰,哪能睡下了,分明是不想见他。
“世子爷,主子说不想见您。”雯儿低着头。
“退下。”梁云川冷了脸,雯儿不敢再拦,只得让开。
梁云川推开门,屋子里没点灯,有些暗,却隐约能听见抽泣声,他咬了咬后槽牙,几步走过去,掀开幔帐,瞧见岳莲背对着他躺在床榻上,哭的楚楚可怜。
“莲儿?”梁云川伸手扶起她。
岳莲瞧见梁云川,忙用帕子擦眼泪,哽咽着,“世子爷回来了。”
她这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当真是疼到了梁云川的心坎上,还从未见她这样委屈。
“莫哭,可是姑母欺负了你?我明日去给你讨个公道,别哭坏了眼睛。”梁云川拥她入怀,顺着她的后背,“别怕,我不会续弦的,更不会娶姑母的女儿。”
“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没教好徽娘与浩哥儿,才被白夫人这样说,幸好孩子们年纪小,听不懂,若是他们听得懂,妾身该以死谢罪才是。”岳莲伏在梁云川肩头,哭的险些要岔气,语气柔婉又自责。
梁云川的眉心皱成了川字,手背青筋暴起,他不曾想到在府里她也会被欺辱,还是被自家人羞辱,姑母当真过分。
可现下只能哄着,怕她哭的太过,“别说胡话,不过是外人乱嚼舌根子,你不必放在心上,徽娘与浩哥儿你都教导的很好,连父亲也是夸赞的。”
“可终究是妾身连累了孩子们,若是没有我,孩子长在侯夫人膝下,想必今日也不必遭受这样的羞辱,爷,妾身不想连累孩子,爷让妾身离开侯府吧。”
梁云川心中一震,扶着她的肩膀坐起,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的眼睛,“你胡说些什么?离开是何意?”
岳莲羽睫垂泪,咬着粉唇,缓缓道:“妾身想与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