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两个的,都为了女子闹成这样,可当真是稀罕,他这儿都成收容所了。
“殿下来了,来,喝酒。”梁云川睁开眼瞧见裴烬,酒壶摇摇晃晃的递了过来,裴烬嫌弃的坐远点,继续吃饭。
“他怎的一回事?”裴烬记得梁云川不好酒,偶尔喝一点,却不会过头,今日一身酒气,喝的人都迷糊了。
“与你一样,为情所困。”江浸月摇了摇头。
裴烬一愣,他记得梁云川心中之人不是岳氏吗?
“岳氏怎的了?”
“殿下,这事全赖你,”梁云川听到岳氏二字,忽然好似清醒了,坐直了身子,看着裴烬,眼尾泛红,“殿下就不该为她请封县君。”
若是莲儿没有县君之位,便不能和离了,可偏偏如今一切都成了定局,他想留都怕是留不住。
裴烬挑了挑眉梢,“当初不是你想抬高她的身价,我好心帮你,怎的还成我的不是了?”
裴烬百思不得其解,想当初谁对他再三感激来着?
“新平县君今日被云川的姑母白梁氏羞辱了,县君受了委屈,提出想与云川和离,他才这副样子,喝了快一个时辰的酒,我家的酒窖都要空了。”江浸月抬起酒壶,斟酒一杯,慢悠悠的解释。
“和离?”裴烬一听便乐了,“不错,和离好啊,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他现下正受岳父的折磨,有个人与他一起受相思之苦,岂不乐哉?自个不痛快,也盼着旁人不痛快,裴烬向来如此。
“绝无可能,我绝不会答应和离!”和离之后,嫁娶再无相干,若是莲儿嫁给了旁人,他与孩子该如何是好?
裴烬嗤笑一声,“只怕你无力回转啊。”
他还不想见不着皎皎,也不想信国公府公然招婿,可不想归不想,却又无可奈何。
“我已答应了她,会抬她为妻,可她执意和离,她便这么不想待在我身旁吗?我待她哪里不好了?”梁云川仰起头,壶嘴里的酒液倒入口中,想要一醉解千愁。
梁云川这句话倒是让裴烬也沉默了,他竟还笑话梁云川,自个不也是这样吗?
他对皎皎多好,可皎皎却逃了,比起梁云川,他更惨,好歹岳氏是与梁云川商议着,可皎皎连个商议的机会也不给他。
皎皎还失忆了,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记忆,这样一想,裴烬忽然心头苦涩不已,抢过江浸月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浸月愣了下,“你这又是做什么?我是让你来劝酒的,不是来喝酒的,你劝劝他。”
“有何好劝的,兴许喝醉了就好了。”裴烬拿过江浸月身旁的酒壶,又斟了一杯,温酒入喉,不够畅快,“江浸月,上冷酒,冬日里喝冷酒才痛快。”
“殿下说的对,来,干了。”梁云川捏着酒壶与裴烬的酒杯碰了碰。
江浸月无奈摇头,让人上了酒,不过在裴烬喝下第三杯时,问他,“你今夜不去信国公府了?你喝的醉醺醺,也不怕将信阳郡主熏着了?信阳郡主可是有身子之人。”
前两日都是去了信国公府才来他这儿的,他不信今夜裴烬不去。
裴烬猛然惊醒,对,他今夜还得去信国公府,他还吩咐方定买了糕点,忙放下酒杯,“不喝了,我先去趟信国公府,回来再与你们喝。”
“殿下别走啊,继续喝!”梁云川抬起酒壶,酒壶又空了,“酒呢?拿酒来。”
江浸月看着这一个两个的,头疼的很,恨不得撵出去算了。
裴烬在外边雪地里站了一会,北风呼啸,带走了他身上的酒味,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三杯而已,还不至于醉,从方定手中接过食盒,轻车熟路的去翻信国公府的墙头。
谁知他注意到了皎皎院墙的高度,却不曾注意到墙头上的陷阱,一脚踩上去,足底刺痛,身形一歪,直往下倒。
程筠坐在床榻上,打算歇息了,忽听得窗外“嘭——”的一声,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起身去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