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挑了挑眉,“父皇即刻写下传位诏书,儿臣便饶了三哥还有六弟,否则儿臣只能杀了他们,继承父皇的帝位了。”
泰和帝只有四个儿子,裴澄已废,若再杀了裴烬与裴沐,那大豫朝就只剩下裴濯可以继位了。
虽说如今裴濯掌握了主动权,强行登基也可,但写了传位诏书,名正言顺,更能说服文武百官。
裴濯话落,便有人捧上了文房四宝,甚至有一份空白圣旨,只等泰和帝书写。
“你这是谋逆,是死罪,你怎敢如此?”泰和帝气的脸色涨红。
“夺嫡本就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父皇偏心三哥时,可曾想过儿臣心中会计较?”
“烬儿适合帝位,而你不适合,朕有四个儿子,帝位只有一个,朕只能选择最适合的那一个。”泰和帝从未想过,先帝所经历的,如今会一一应验在他的身上,儿子为了帝位,手足相残。
还记得先帝临死之前告诉他,往后他也会落到这样的境地,那时他即将登基,并未在意,可是如今才晓得,看着自个的儿子自相残杀,心中有多痛苦。
他是偏心裴烬,可是其余的几个儿子也是儿子,也是他的骨血,又如何会不疼呢?
“谁说裴烬最适合?最合适的分明是我,父皇写不写诏书,不写便莫要怪我无情。”裴濯的匕首贴近裴烬脖颈上的肌肤,眼看着就要刺破了。
“别动他,”泰和帝抬起手,看了淑妃一眼,“淑妃,你早已知晓此事?”
淑妃瞥开视线,并不回答。
泰和帝又看向安王,难以置信道:“安王,朕可从未薄待你,你为何要卷入谋逆死罪之中?”
裴烬与他说起安王时,他想了许久,这些年,安王像极了他的封号,“安静”“安宁”,比其余的王爷都让他省心不少,可最终安王却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安王并不回应,反而道:“皇兄,你还是莫要拖延时间了,外边都是我们的人,劝你尽快写好诏书。”
泰和帝的掌心撑在桌面上,满眼失望的望着敬王,“裴濯,你当真要谋逆吗?”
裴濯却讥笑一声,匕首往下,将
裴烬的脖颈划出一条血线,细密的血珠子涌了出来,“父皇写还是不写?”
泰和帝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生怕裴濯一个不小心下去裴烬就没命了,“别杀他,朕写!”
“那就好。”裴濯收回匕首,闪着寒光的匕首上有一丝血色,是裴烬的,裴濯的面上露出一丝痛快之感,这么些年,他总算也赢了裴烬一次,日后大豫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