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憨笑:“你敢信吗?!对方是个大帅逼!我当场拍下这门婚事,如果需要一个男人陪着我宅,我爸妈才放心我全职,我宁愿和一个帅哥处。”
季暖想她多心了,泱泱要真的碰上不喜欢的,肯定出门就给她打电话吐槽。
季暖:“怎么就处到见家长了?”
泱泱抠指甲,悠悠说:“还不是我妈和他妈,说最疼他的太姥姥九十岁高龄了,最大的梦想是看他结婚生子,我妈说我们每天都很闲,就一块去一趟。”
季暖:“我可以退出吗?”两人的出游,见她做电灯泡?
泱泱摇头,“看太姥姥是顺便,我和他说好了,结束之后我和你在邻市玩!”
还是没被放过。
季暖认命收拾行李。
差一点她就能宅在家三天了。
而她打死也没想到,世界能小到泱泱的未婚夫是魏可晋。
魏可晋怕季暖一个人等他们会疏忽到她,所以叫了自己的一个好友。
当季暖打开车门,看到坐在上面的傅斯朗,她愣在原地。
副驾驶的泱泱正在调试导航,开心说:“小暖上车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魏可晋,这是他朋友……”
魏可晋笑着补充:“傅斯朗。”
泱泱点头:“对的,傅斯朗,听说和你是校友。”
傅斯朗侧眸看她,云淡风轻,并不因为她的突然到来感到不适应。
季暖想问一句,现在拒绝出行来得及吗?
而魏可晋在她来的时候就下车帮她把行李装到后备箱,她被迫上了车。
车子行驶进大道,魏可晋开心说:“没想到小漾的朋友是季小姐,真是有缘啊。”
泱泱问怎么回事,魏可晋笑呵呵的分享了三人同住一层楼和那天晚上傅斯朗送她去医院的事情。
泱泱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气质矜贵的男人,问季暖:“小暖,你和傅哥认识?”
短短半小时不到,泱泱就喊傅斯朗哥,面对好友自来熟的性子,季暖已经麻木了。
某个瞬间觉得她和魏可晋锁死也没事。
两人都是社交恐.怖分.子,还有谁比他们更合适?
旁边翻看平板资料的傅斯朗放缓动作,注意力放到一直拘束着的女人身上。
季暖僵硬嗯了声,怕泱泱再问,她说:“选修课认识的。”
选修课?
泱泱像突然想起什么,笑说:“我们暖就是有福气,总能在选修课遇上帅哥。”
魏可晋没有说话。
他瞥见傅斯朗的脸色不太好。
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为什么对季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准备睡着的前一秒他终于想起来了。
季暖就是当时傅斯朗跨年带在身边的小学妹啊!
那会他就发现两人关系不简单,举止亲昵,他调侃过傅斯朗,他笑而不言,神采奕奕,一看就是有好事。
再看车后的两人,故作生疏的样子,说不定他们处过一段时间。
要是这样,现在岂不是前任?
魏可晋突然害怕,希望这次出行不要有事啊!
季暖尴尬微笑,泱泱不知道傅斯朗就是她当年提到的研三学长,所以才这样说。
没有人搭话,泱泱没察觉不对劲,继续扯其他话题。
季暖心不在焉的,一大半注意力都在傅斯朗身上。
那天她说自己会少和他碰面,结果……
傅斯朗抬头,两人目光对上,季暖来不及躲开,他淡淡问:“季小姐有事?”
季暖窘迫转脸,“没事。”
泱泱哈哈大笑,参与话题:“暖你也发现他很眼熟对不对!”
“就是最近回国就任的翻译官傅斯朗!”
泱泱没想到有一天新闻里的大人物会出现在她生活里,露出迷妹的眼神,夸耀:“傅哥你真的好牛,看过你几次谈判桌上的表现,百米之内无敌手啊!”
傅斯朗绅士含笑,“谢谢。”
魏可晋见气氛缓和,快速加入话题,不能错过这个话头,不然整个空间会再次陷入尴尬。
而他们聊得越好,季暖越不安。
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努力平复乱七八糟的心情。
几人在新农村租了一栋民宿,上下两层,两个房间在一楼,两个房间在二楼。
季暖和泱泱住二楼,而泱泱上楼后跟着季暖去了她房间。
她担忧季暖是不是不舒服,季暖以晕车打发了泱泱。
泱泱正打算和魏可晋去城里买给太姥姥的礼品,说回来给她带药。
等人走完,她想了许久,最后走到一楼。
在门口犹豫一会,她敲响了傅斯朗的房门。
傅斯朗早预料是谁,毕竟整栋房子也只有他和季暖,直接给她开了门。
季暖看到他还在讲电话,说着日语,识趣地站在门口等他处理完工作。
开完门,傅斯朗回到书桌旁,翻开资料查看。
她倚靠着门,正好能看到他伏案工作。
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那会他还会把烦闷表现出来,现在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对待棘手的事情也从容淡定处理好。
她匆匆收回目光,打消心底不该有的情愫。
电话说得有点长,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才挂断。
他整理好翻乱的资料,看向她站的位置,问:“打算一直站着?”
季暖直起身子,但靠的有点久,动作僵硬。
面对他,没有踏入他的私人领域,她组织语言后说:“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漾漾和魏先生认识。”
傅斯朗抬眸,“认不认识又怎样?”
季暖:“如果……”
傅斯朗打断她:“季小姐是觉得会对我造成困扰?”
“你很奇怪。”说完他轻笑,带着几分轻蔑,“我倒没有季小姐这么扭捏,反而你这样的作态引来他们的怀疑,才会造成困扰。”
他的话一字一句剜着她的心。
又是没有回答,傅斯朗似乎失去了耐心。
来找他为了表明划清界限,站在房门外连一毫米都没有逾越,他快步走到季暖身边,把她扯进房间,门被他反锁上。
季暖紧靠着墙壁,掩饰所有的惊吓。
“我们是有过一段,别弄得我当初委屈你给我做情人一样,遮遮掩掩的,你是做了亏心事吗?”傅斯朗俯身平视她,勾唇戏谑说。
而季暖听完这番话,眼眶红了,怕他看到,低下了头。
她压下哽咽的声音,缓缓说:“傅斯朗……你别这样说。”
“说错了?”傅斯朗敛去眼中的不忍,说:“三番两次,季小姐对我避如蛇蝎,前任见面就只能恶言相向?”
“看来挺失败的啊,上一段恋情只给季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季暖承受不住,整个人陷入情绪困境,如鲠在喉。
她想说没有。
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没有那她为什么来找他?
此刻站在他面前不就是应证了他说的每句话?
说再多,或许只会让他觉得她矫情,甚至给他带去困扰。
他早不在意了。
她又何必纠缠啊……
季暖嗯了声,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拉开门离开。
傅斯朗没有拦她,在她走后心情烦躁,拿过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他想生气,又怕吓到她,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抽完一根烟总算平复了心中的郁闷,他手指叩在烟盒上。
烟盒用的还是她送的那个,不过已经有了些刮花的痕迹,指腹摩挲着盒角,良久把它小心翼翼地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