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比赛的体育场所在市区旁边近郊区的位置。
泱泱外公的公司是老牌实力公司,举办退休人员家属活动也不缺这点钱,直接租了常办赛事的篮球馆。
去到篮球馆前面,看到上面拉着各类口号,门前还有人摆摊发加油用的氛围工具,季暖狠狠涨了一波见识。
泱泱带着他们去到黄色摊子前,签到后领了牌子。
季暖和傅斯朗是加油人员,泱泱和魏可晋是参赛人员,两人胳膊上多了个黄色的臂章。
为了显出气势,三人都积极响应了泱泱的计划——穿同色系的运动装。
黑裤白衣。
防止泱泱弄出五颜六色的队服,这还是魏可晋极力争取来的。
“小漾你们来啦!”一道靓丽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上一秒还和魏可晋打打杀杀的泱泱,下一秒亲昵地搂住魏可晋的胳膊,装出淑女的假笑,说:“表姐你也来啦?”
云水寐牵着老公吴竖刚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啦,今天可是外公的好日子呢!”
注意到未婚夫妇俩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男人气质矜贵,长着一张让人移不开眼的俊脸,云水寐问:“小漾不介绍一下?”
泱泱不情不愿介绍,连名字都懒得告知她:“我和老魏的朋友。”
云水寐:“这样啊,你们有这样好的朋友怎么不说呢,我爸爸家这边的堂弟堂妹都还单身呢,有空介绍认识一下,吃顿饭交个好友也是可以的。”
泱泱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乱点鸳鸯谱的亲戚,还没见面就赶着给介绍对象。
傅斯朗伸手搂过季暖的肩膀,浅淡说:“不用了。”
季暖没反抗,反而主动靠近他,做出我们是一对的架势。
心里也不想被安排乱七八糟的相亲饭局。
泱泱回头瞄到亲密无间的俩人,心想不愧是她的好友,关键时刻懂得给她找场子。
瞬间有了底气,趾高气扬说:“哎呀,也不劳烦表姐你多费心啦,我和老魏的朋友都是行业顶尖人才,人家早就脱单了呢,在我们的圈子里,像表姐这样三十岁才相亲的少之又少呢。”
装模作样捂嘴,“看我这嘴巴,全家谁都知道表姐是有追求,条件苛刻了点,但幸好呀,能遇到像表姐夫这样的优质男人,也算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啦。”
话是对着魏可晋说的,却是给云水寐听的。
一翻不喘气又阴阳怪气的话气得云水寐鲜红的指甲扣进掌心,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傲气说:“表妹这么会说,等会比赛加油也要大点声啊。”
泱泱和魏可晋十指紧扣,望着他深情说:“当然啦,我们家老魏舍得陪我来就让我很开心啦。”
云水寐搂着老公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忘哼一声。
人一走,泱泱马上松开手,对着她的背影不屑说:“你什么货色,我就什么脸色,跟我演,看谁演谁。”
季暖问:“你和你表姐……有什么深仇大怨?”
泱泱撩了撩发尾,“不至于,就是气不过,小范围的互掐而已。”
“她就是典型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亲戚,以前她工作还没稳定一声不敢吭,进到企业后就开始在家里四处说我不出门工作。没对象前,过年都不敢下楼见亲戚,结婚之后就问我妈我怎么还不考虑结婚大事。”
听完泱泱的描述,季暖难以想象方才那个长得不错的女人竟然是这种尖酸刻薄,不会体谅人又难处的性子。
泱泱大手一挥,夸奖:“刚刚你们就配合得很好,让我找到理由呛她”
随后嘿嘿一笑,“今天就委屈你们暂时配合一下啦,回头老魏请你们吃大餐。”
魏可晋面无表情:“怎么就成我请了?”
泱泱哎呀一声,“你不是说浮阳开新文了,天大的好事要请吃饭吗?”
魏可晋咽下委屈,“我请,还不行?”
得逞的泱泱冲季暖抛媚眼,季暖含笑看着。
四人一块往会场里走,傅斯朗的手还没拿开,故意带她落后前面又开始争吵的两人一段距离。
“还得拖别人的福,今天我女朋友才是我女朋友。”傅斯朗说。
季暖:“你还想怎么样,拿着喇叭宣告一下?”
傅斯朗下巴搭在她头顶,轻柔问:“小孩,我什么时候可以打上‘季暖男朋友的标签’?”
季暖:“不一直是?”
她玩弄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思忖再三说:“傅斯朗我不太懂还需要怎么做才好,或许我做不到逢人就说你和我的关系,但被问起我不会否认。”
他们的关系存在是因为喜欢对方,并不是因为炫耀,她也做不到过分张扬,但她不会丧失对他主权的立场。
他是季暖男朋友。
不是季暖的男朋友。
两个dú • lì体的爱恋,才能走得更久。
傅斯朗亲了她脸颊一下,“看得出,我家小孩很努力了。”
他们聊得入迷,前边的泱泱回头喊他们:“快点呀,暖暖。”
看着季暖和傅斯朗亲密无间的样子,她笑着对魏可晋说:“没想到他们入戏这么快,前后辈的关系蛮好的嘛。”
神特么的前后辈关系,魏可晋腹诽。
放到男女关系里,傅斯朗牵人家小手不放的样子,妥妥地骚扰吧。
一看就是有情况,偏偏泱泱没察觉。
-
泱泱几人去见过外公后,篮球赛很快拉开帷幕。
泱泱主动担下黄队拉拉队队长一职,拿着喇叭和横幅带着姐妹们加油呐喊。
季暖和傅斯朗坐在观众席。
她好奇问:“听说你和江学长他们是球友?”
傅斯朗点头:“嗯,现在偶尔也会约球。”
季暖望着他的双眼漾出点点的星光:“你打得很好吗?”
在大学没少被薛玉晴拉着路过篮球场,要求陪她找寻帅哥,但至今还没看到有男生打球的身姿戳到她的。
反倒觉得塑胶的烤焦味混着汗味,让她极度不舒服。
傅斯朗凑近她,戏谑问:“怎么,想看?”
季暖矜持:“也不是很想吧。”
傅斯朗:“我还说下次带你去玩,既然不想……”
季暖:“周末也没事做,可以去。”
感觉他就是来治她嘴硬的,都不给她端着的机会。
聊得正好,场内闹了起来。
季暖以为是球员打架,结果是泱泱和她表姐吵了起来。
因为云水寐不满肢体碰撞,心疼自己老公,泱泱觉得磕碰是正常的,一来二去争执不下,就成了两边的闹架。
季暖笑了笑:“不愧是泱泱啊。”
傅斯朗:“泱泱?”
一不小心叫了泱泱的笔名,季暖掩饰惊呼:“我说漾漾。”
急忙转移话题,聊了别的:“她这人性子就这样,护短又讲义气,有一次我因为大创成果被质疑,无缘无故被内涵,她气得写了一封长长的投诉信给那人的导师,怕导师护短,她直接在社交软件透出来龙去脉,大家很快站到我这边,为我出声,最后陷害我的人被学校撤了项目资格。”
“这就算了,等我立项成功,她又写了几百字小作文,来了一个回马枪。”
“说什么原创不易还要顶着负面情绪努力前行。”
季暖眨了眨眼,莞尔笑笑:“如果是我,没对我产生实质性伤害,我可能会任由他说吧。”
傅斯朗摸了摸她头顶,“是啊,也幸好有她陪着你,要不然就吃了闷亏。”
说到以前的事情,季暖忍不住问:“傅斯朗我和你断掉联系之后,你……讨厌过我吗?”
本想问他恨过她吗,到嘴边换了一个说辞。
总感觉恨这个程度太深。
也不想他恨自己。
傅斯朗直勾勾看着她,说:“我找过你。”
季暖:“去过港都?”
傅斯朗点头,“去过。”
季暖:“所以给我寄了那张明信片?”
“嗯。”他为了不让话题沉重,说起了明信片背后的事,“那天在外地出差,也是偶然看到那片玫瑰园,很漂亮,很想给你看看。”
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她说过他是第一个帮她过生日的人,他不想在她生日那天缺席,就算当时他们不在一起了。
在去港都的那天,跟了她一路,这些经历却不知道如何说出来才好,怕她有负担,只能轻描淡写带过。
“傅斯朗。”她靠在他肩头,“你这样,我会更离不开你的。”
傅斯朗柔声哄说:“小孩,就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喜欢到,再也离不开,永远也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