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冷下来,“所以现在是来和我分手的?”
这次是不是还比上次好,起码要当面和他说了?
这几天察觉到她的反常,貌似摸到她的心思,才有意避开她。
他不愿见她和她说话的原因,就是害怕她和自己提分手。
她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捧着水杯的手颤了颤。
虽然他是蹲着,坐在沙发上的她高了他一点,但气势上还是他占上风。
他生气了。
季暖读懂他的不悦。
挣扎一会儿,她伸手握上他的大掌,感受他身上淡漠的温热,望向他双眸说:“傅斯朗,我们结婚吧。”
她不想分手,她想和他结婚。
不会再后退了,她要站在他身边。
轮到她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傅斯朗睖睁,怀疑自己听错她的话。
不错过他表情变化的季暖心疼他微弱的自我怀疑和错愕。
“可以吗?”她轻声问。
傅斯朗倾身搂住她,放在她脑后的手在颤抖。
良久,他沉沉嗯了声。
一道短短的应答,似圆了他数年的奢想。
“对不起。”季暖道歉,“我好像一直在往后退,不停地辜负你。”
联系不上他的那段时间,她无助又恐慌。
以前她提分手后和他断掉联系,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而她只是短短几小时,傅斯朗却在这样的压力下过了三年。
“没有。”他嗓音嘶哑,试图用拥抱来确定真实感。
缓过神,他说:“没有,你没有辜负过我。”
知道她每迈出一步有多艰难,他愿意往她的方向靠近。
这一次是季暖来到他跟前。
这就够了。
“傅斯朗,这一次我是真的把你给我的明信片保存好了。”季暖说了学校的事情,最后她笑说:“我很喜欢。”
“你寄来的每一张明信片我都很喜欢。”
“是吗?”傅斯朗拨开黏在她脸颊旁的碎发。
可能因为刚哭过,鼻尖和脸颊都透着一丝粉红。
满是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俯身亲了亲她眉心。
才移开,她主动地仰头吻上他。
本是柔情的亲吮,分开时却有了几分晦涩。
手中的水杯滑落,砸在厚厚的毛毯上,悄无声息。
她手碰到他的喉结,体温不断攀升,抚上他的脸颊,目光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轻描淡写。
位置颠倒,她躺在沙发上,衣侧的扣子被他解开。
她全都温顺地受下他欲来的风雨。
等他的吻再次落下,季暖莞尔一笑说:“我想到和你的第一次。”
傅斯朗抬眉,示意她继续说。
“那时感觉我似乎获得了这世上唯一的偏爱。”季暖指尖划过他唇线。
傅斯朗吻了吻她指尖笑了,玩笑说:“让你放仙女棒不是还挺生气的?”
“可看到照片出现在你只有风景照的照片墙上,我就不生气了。”季暖目光灼灼,“所以,我是那个唯一对吗?”
朋友圈里唯一的无禁忌。
风景里唯一的人物。
以及,他唯一爱着的人。
“从始至终都是。”他说完,吻压向她。
什么时候开始非她不可已经想不起来了。
记忆深处永远忘不了那时在厨房外窥到的场景。
他想到了以后。
和她的以后。
那时就觉得,傅斯朗不能没有季暖。
……
季暖再醒来已经是深夜九点,她翻了个身,窝到男人怀里。
男人配合她调整睡姿,偏身不压到她的长发。
“饿了?”傅斯朗问。
季暖摇头:“不怎么饿。”
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才刚觉得消化完。
傅斯朗闭眼靠着她,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季暖心里惦记看起来有点空的屋子,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搬家啊?”
傅斯朗:“你说这个?”
季暖:“嗯,你要去哪啊?”
傅斯朗感受到她的着急,喜欢她的这一份在乎,笑笑:“后天你小姑要出院了,总需要有个落脚地,离你近一点比较好,我就想着把房子空出来给他们。”
怪不得屋子里少的是日用品,家具一样不少。
季暖着急,仰头问:“那你要去哪住?”
傅斯朗:“单位小区。”
“其实回国就申请了,上个月刚通过手续。”
原来是要住到单位小区。
外交部位于行政区,那边确实有个公务员小区。
岂不是和她距离很远?
想到这,她是有几分不舍,随之又想不是异地,就在一个城市,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斯朗玩着她发梢,轻声问:“要不要和我搬过去?”
季暖诧异:“和你?”
同居的意思吗?
傅斯朗肃着脸:“不是说要和我结婚?”
季暖确实说了,也没打算反悔。
想到自己的病,思量再三,她跼蹐不安问:“傅斯朗如果以后我生不了孩子,你……会介意吗?”
听完她的话,意外又不怎么意外,他痞笑说:“我们家小孩都想到和我生孩子了啊?”
不着调的捉弄让她羞赧不已,生气地转身要推开他,被他扣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背,叠着吻痕,让她羞得不行。
他说:“孩子没有就没有,我有一个季暖就够了。”
有季暖这个小孩就够了。
她悸动难平,哑然问:“真的?”
傅斯朗抵上她额头,“真的。”
“所以,季小姐你可以嫁给我吗?”
季暖当然愿意,关键时刻故意端着问:“怎么有人在床上求婚啊。”
傅斯朗懒怠回:“答应后好再做一次。”
她气呼呼锤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