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享受。
“小孩。”他坐在她旁边,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对着他的方向,音质清润问:“真以为我就带你出来度假?”
季暖拉开他的手,望着他黑黝黝的双眸,无辜问:“不是?”
他轻巧躲开她的手,再捏上她下巴,俯身吻她。
亲了亲,使坏地在她下唇留下一个浅牙印,哑声说:“不是。”
季暖舔舐唇瓣,“不是吧……傅斯朗你心思都打到这了。”
不看场合耍流氓了吗?
季暖腰酸坐得不舒服,傅斯朗从她身后把她抱进怀里,充当她的人椅靠背。
她干脆大咧咧靠着他,两手玩着他的一只大掌。
摩挲他手指上薄茧,粗糙的触碰感在她心间漾起一片波澜。
“你看。”傅斯朗下巴搭在她肩膀,头轻轻碰了碰她,示意她抬头。
仰头,夏日的夜空强势地闯入她眼帘。
有月、有星、有银河。
一条ru白色的银丝带割裂了夜空成两半。
不禁一笑。
可能是和爱人距离很近,她小声问:“是欣赏夜空吗?”
这才是目的?
“嗯。”傅斯朗气息喷洒在她脸颊,问:“喜欢吗?”
季暖点头:“喜欢!”
处在当下场景,她习惯性地抽离观看全景。
聊起了很多年前的想法。
“当年和你第一次去酒吧,你和我说了顾延的事,说到他四年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
“我当时在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四年是什么感觉啊?”
“我害怕建立亲密关系,我可能做不到爱一个人好多年。”
“我又该爱他什么,爱很多年。”
“这样啊……”傅斯朗唇碰到她耳后的纹身,“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了。”季暖微微偏头,抵在他肩头,看着他说:“然后我想爱眼前这个男人一辈子。”
他轻笑,眸中似有春树发芽,欲念生花。
季暖不免痴了下。
其实傅斯朗笑起来很好看,有几分浮和痞。
是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天空一道烟花乍现,打破了方才的宁静。
她转头看去,零碎的星火正在坠出一朵盛大的花,带着霹雳的声响。
橙色的烟花,同星月一般耀眼。
应该是山脚广场放的。
正想着今天是什么好节日,还有人放烟火庆祝。
男人弯腰唇贴在她耳骨上,嗓音富有磁性,他问她:“那你愿意和这个男人共度余生吗?”
季暖不明所以。
她当然愿意,不是早说过了吗?
傅斯朗轻笑,看来女人有点傻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良久,他说:“想请问季小姐一件事。”
季暖:“知无不言。”
“请问这位小姐,可不可嫁给你眼前这个男人?”
他每个咬字都很清晰,她愣住,心跳漏了一拍。
傅斯朗掌心摊开,上面是一枚钻戒。
季暖这才明白,若说好日子,烟花……应该是为她而放的吧。
她粲然一笑,“是求婚吗?”
傅斯朗雅笑:“是。”
“所以季小姐能不能看在星月、银河和烟花的份上,答应我的求婚?”
天边的烟花停了,而她心底的烟花升起。
她也成了那年海边羡慕场景里的女主角。
不再远远看着,此刻的她就处在爱意的中央。
她笑说:“愿意。”
收到她回复的男人扬唇笑笑,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大小正好,量身定做般。
拥着她,含下她的那抹笑。
因他才有的笑。
微微分开的间隙,她也听到了他最深沉的告白。
他说:“季暖,我爱你。”
“爱你的所有。”
“所有。”
他重复了遍最后的两个字。
她也爱他的所有。
季暖曾经喜欢上一个所有人都说和她不可能的人。
在无人知晓处,爱了他好多年。
但,如果极夜是他,就算在永恒的黑暗里也甘之如饴。
她想,她爱他的情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