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现在,他们疏于防范的情况下了。
多追无益。
十五大步流星地回到水云居,歉然拱手道:“世子,恕属下无能。”
对于这样的结果,谢言岐并不意外。
他看了眼空手而归的十五,扯了扯唇角笑道:“不急,就和他多玩玩儿,看看……他究竟还能躲到几时。”
这笼中犹斗的困兽,终是有精疲力竭、坐以待亡的时候。
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谢言岐甩了甩手中墨迹未干的方子,转而递交给十五,道:“按这煎好药之后,直接送到隔壁去。”
隔壁指的,自然就是初沅的房间。
看着近在咫尺的药方,十五颇有些意外。
他们世子虽然会些医术,但却从不表显,也不会替旁人诊治。
更别说,像今日这样亲笔开处方了。
十五愣了片刻,正要犹豫着将其接过。
这时,那张薄薄的纸张却又被一下子撤回。
谢言岐垂下眼帘,看着纸上的“黄连”二字,眼前不可避免地,便浮现了小姑娘喝药时视死如归的模样,以及那双,微微泛红的澄澈清眸。
他微不可查地凝起眉宇,“算了。”
再改一下。
***
戌时,夜幕降临,暮色苍茫。
初沅甫一走出水雾蒸腾的盥室,便听到屋外传来的叩叩之声。
短促,低沉。
转首望去,还能隐约瞧见拓在门上的高大身影。
见此,初沅不经愣了愣。
她伸手启开房门,一抬头,便和谢言岐四目相对,“世子。”
她刚沐浴完,披肩的乌发湿漉,愈发衬得烛光下的一张小脸白生生的,好似在江南烟雨中幻化而生,温柔,又妩媚。
未曾料想,这忽然的探访,竟会撞见这样一个场景。
谢言岐将目光放到屋内,意外地挑了下眉,“我来的不是时候?”
初沅闻言一愣,抿着几分笑意缓缓摇头,“世子不一样的。”
话中之意便是:他什么时候来,都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