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君子。
他的呼吸灼得初沅头皮发麻。
她忙是去推他,嗓音噙着几分娇,“你、你离我远点。”
这回,谢言岐倒是极为配合,随着她的轻推后退半步。
初沅撑着妆台边缘,从上面下来。
落地之时,她竟是月退软地趔趄一下。
见状,谢言岐伸手去扶。
却只触到她微凉的衣角。
初沅忙不迭倒退一小步,和他拉开距离,抬眸望向他的目光,怯生生的,好似他是什么吃人的豺狼。
不过,他方才那个阵势,确实也和吃人无异。
谢言岐看着她红到冶艳的嘴唇,眼神微动,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
他不免自嘲一笑,转过身,阔步走向不远处的屏风。
那上边,还挂着她留着更换的襦裙。
初沅靠着镜台,眼看着他取下宝花缬纹湖蓝绫裙,又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履,去而复返。
谢言岐将手里的绫裙展开,牵着两端绕过她头顶,慢条斯理地系着绸带。
手背的掌骨随着他五指的动作,错着青筋,时有时无地清晰浮现。
蕴着她无法推拒的力道。
初沅垂着眼帘,看着他熟练地将月匈前绸带系好,脑海里一幕幕闪现的,是方才的意|乱|情|迷,他的出格举止。
她悄然掀眸,沉默地打量着他。
他微垂着眼睑,给她穿戴衣物,神情专注且认真。
全不似上一刻的轻佻风|流。
好像仅她一人,还为着先前的事情,心绪不宁。
意识到这点,初沅的心里,登时涌上一股愠怒,混着羞赧,让她难以平复。
也许是想要泄愤,又或者是出于报复的心态。
她伸手,攀住他的肩颈,踮起足尖,软糯樱唇贴上他的颈侧。
见状,谢言岐习惯性地扶住她的腰肢,以防她站不稳跌倒。
孰料下一刻,颈侧吃痛。
初沅贝齿轻阖,咬住他。
***
这场仲夏暴雨始终不见停歇,滴沥敲着屋舍青瓦,自房檐落下一帘雨珠。
楼阁四周的槁扇大开,谢贵妃跪坐于几榻上,纤纤玉指端起一樽杯盏,一边观赏着外边的雨景,一边浅抿品着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