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的低哑,气息灼烫,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畔。
话音甫落,初沅不由得浑身发软,小手攀着他的肩颈,可濒临涣散的意识,却在他低声的询问之中,骤然清醒过来。
她轻抬睫羽,掀起眼帘看他,眸里还蒙着层水雾,有如秋波盈盈,澄澈又迷离。
衬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既是不染纤尘的清纯,又是勾魂摄魄的娇冶。
谢言岐和她四目相对,没忍住地喉结微动。
闻言,初沅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襟,似有几分心虚地垂下眼睑,躲闪着他的逼视。
“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她
瓮着嗓音,如是答道。
可她的借口和谎言,又如何瞒得过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谢言岐?
谢言岐眼珠不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那两扇睫羽振翅轻颤,无措地回避着、躲闪着。
没有接她的话。
无声的沉默,在他们的对峙之中蔓延。
就在初沅以为,此事就这样糊弄过去了的时候。
她忽然觉得身子一空,随之而来的下一刻,她就被谢言岐掐着纤腰,抱起放在身后的窗沿上。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初沅不禁心头一紧,出于本能地抱紧他的脖颈,问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尽管窗沿的位置算不得有多高,但她坐在上边,还是双足悬空,有几分不踏实的惊惧。
谢言岐放在她腰际的一只手,逐渐紧握,空出的另一只,则抬起扣住她的细腕,指腹轻摁着她腕间的淡青脉络,似乎是在为她切脉。
须臾,他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地问道:“殿下竟是学会诓骗微臣了,嗯?”
他记得,她最是不喜汤药的味道。
从前,还为此红了眼眶。
可如今,她的身体并无大碍,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喝起了药?
初沅坐着窗沿,自然而然地,要比他高出几分。
不论她如何躲避,都逃不掉他的逼视。
她挣扎着将腕子从他手里抽出,小手滑到他掌心,屈起细指轻挠,“那又如何……我、我可是公主。”
就算真的对他有所隐瞒,那他也无权追责。
听出她话里的这层深意,谢言岐的神情不免有刹那的愣怔。
转瞬之后,他眉眼浮笑,带着几许无可奈何的纵容,“倒是微臣逾越了。”
不过,初沅实在看不出,他有半点认错的意思。
她动作极轻地挣了下,顺着他的话继续道:“那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眼下,她的身前是他堵着,身后空荡不可倚。
若她想寻求安稳,就只有乖巧地偎在他怀中。
然,谢言岐却将她的话,置若罔闻。
他单手扶住她的腰肢,既是不动声色地相护,又是不容她逃避的温柔强势。
他仰首凝望着她,笑问:“殿下在害怕什么?”
初沅霎时怔住,半垂着眼睑,和他四目相接。
瞧见他眼里的淡淡笑意之时,初沅便也知道,自己这是无法再隐瞒。
她在他面前,完全是毫无招架之力。
果不其然,谢言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眉眼间,仔细地瞧着她,极淡的一点笑意,浮在他的眸里,使得他的五官是愈发清隽生动,有一种恣意潇洒的风.流。
她的那点心思,也轻而易举地,被他洞穿。
“究竟有什么,如此可怖?”
可以让你不惧汤药之苦,也要与之抗衡?
随着他一字一句地落下,他眼里的笑意,亦是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静默的打量。
初沅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地有些茫然。
她害怕的,当然是无法如愿。
尽管时间远逝,那些过往再不可追,她曾经所经受的痛苦,也在慢慢地变得遥远而模糊。
可这并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