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室水雾缭绕,漫过屏风,将灯烛也罩在其中,使得屋内光泽迷离,悄然氤氲着难以言说的暧|昧。
初沅置身浴斛,水面漂浮着花瓣,随着波澜轻晃着,若隐若现着底下的春|光,冰肌玉骨,明月生辉。
她仰首望着面前的男人,良久,终是将一双纤手搭在桶壁,整个人游了过来。随即,她伸手,细指扣住他的腰封,拉着他,不得不俯身朝她靠近。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初沅也顺势攥住他的衣襟,转而攀上他的肩颈,就这样隔着浴斛,抱住他,和他隔着咫尺对视,“可谢大人隔得这么远,又该如何伺候本宫?”
她手上的水渍,濡湿他的衣衫。
谢言岐垂目看着她,眸里噙着的笑意晦暗不清。
他扶住她的背,不禁笑着反问道:“所以,殿下要臣如何伺候,嗯?”
初沅眼波流转,目不转睛地打量他此刻神情,道:“水有些凉了,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放以往,还在扬州的时候,这样近乎命令的话,她是万不敢说出口的。
恐怕,便是水真的凉了,她也会在他面前忍着,直到他的应允。
现如今,她在他的面前,还真是越来越有公主的架子了。
思及此,谢言岐不禁提了下唇角,笑得无奈。
他没有应话,而是默不作声地拽过旁边木架上的巾帨,随后,披在她身上,隔着这层巾帨,将她从水中抱起。
飞溅的水珠带着花瓣,打在他衣袂。
初沅双足落在他脚背。
她踩着他,空出一手拈去沾染他衣襟的花瓣。
谢言岐的目光追随着她指尖的花瓣,直到那点落红飞舞着坠地。
这时,初沅也踮起足尖,猝不及防地落一吻在他喉结。
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只留下令人悸动的软糯湿迹。
谢言岐不由的神情微怔,转首看向她。
她瞳眸澄澈,眼波流转,既是得逞的狡黠,又是怯生生的妩媚。
——真的是要逼他至绝境。
四目相对之时,他好似听见,理智的弦,在脑中绷断的声音。
他忍无可忍,一手扶着她的月要,一手握住她的后颈,俯首便咬住她的唇角。
疾风骤雨似的,攻占着她的一呼一吸。
初沅配合地攀着他的肩颈踮脚,原本松垮披在肩上的巾帨,也逐渐滑落臂弯。
谢言岐拥着满怀的温香软玉,克制已久的谷欠念,终是叫嚣着、汹涌着,击溃他这三年的自持。
初沅赤着足,踩在他脚上,随着他逼近的步履,近乎踉跄地跌倒在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