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盛夏的晚风拂过,占地九十万平方米的南城奥体中心里面爆发出阵阵嘶喊,狂热的气氛似乎要冲破夜晚的闷热。
璀璨的镁光灯四射,演唱会现场,粉丝们激动地挥着荧光棒,喊破喉咙也要表达自己狂热的爱。
“啊啊啊啊——”
“许萤,我爱你——”
“老公!!!!”
舞台上,br乐队的演奏在粉丝们的呐喊声中结束,主唱弯腰把话筒放在地上。
当她起身的那刻,一段激昂又富有节奏的纯音乐响起,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抬手,修长的指尖解开纯黑丝质衬衣顶端的纽扣,即兴来了段poppgshow,精准的卡点再次把气氛燃到极致。
“艹!老公竟然跳街舞了!!”
“poppg卡点牛逼啊啊啊!”
“这个埃及手绝了!”
舞台上的女人染着酒红大波浪,鼻梁上架了副玫瑰金眼镜,许是时长两小时的演唱会耗费她太多精力,她现在脸上的表情过于平淡,衬得这张神颜无形中透着冷系的性感。
这一幕,又引得现场的观众喊红了眼。
直到即兴poppg结束,许萤弯腰捡起地上的话筒,其他人才堪堪回过神,下一秒,奥体中心里面爆发出剧烈的鼓掌声、尖叫声。
许萤拿着话筒,狭长漂亮的眼眸微抬,她的声线很独特,性感中掺杂烟嗓,格外勾人:“全球二十四场演唱会,最后一场正式落幕。”
话锋一转,这朵令全场疯狂、痴迷的玫瑰却轻轻一笑,颠倒众生的同时却丢出一个重磅消息:“今夜我宣布,br乐队正式解散。”
演唱会后台。
许萤丢下重磅消息后,全然不顾自己掀起的滔天巨浪,娱乐记者一茬接一茬想拥进休息室采访br主唱,但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拦得死死的。
经纪人何霜好不容易抽身回到休息室,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跟许萤吐槽:“外面那些人也太疯狂了,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要是真的回不来就给我打电话。”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冲她抛了个媚眼,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风情,“你知道的,只要你一个电话,我能立马为你舍身。”
烟嗓轻佻又不着调,却十足十的勾魂,试想谁能拒绝一个大美人毫无保留的偏爱呢?
何霜故意瞪了她一眼,笑道:“不许拿你玩男人的那套来哄我。”
<“那你有被我哄到吗?”
“你说呢?”何霜和许萤虽说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但两人共事多年,私底下相处更像好姐妹。
“听你这语气挺开心的。”许萤笑了笑,探身去拿桌上的女士烟和打火机。
她象征性问了句:“那么开心的你,现在介意我抽根烟吗?”
何霜拿她没辙,无奈的反问:“我要是介意呢?”
“没事,我去阳台抽。”
“……”
何大经纪人摆手,彻底妥协:“行行行,你在这抽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许萤垂眸笑了笑,低头,一缕酒红色的波浪长发滑至胸前,发梢落在莹白的手背上。
她咬住细长的香烟,指腹擦过银制的滑轮打火机,跳跃的火芯带着一抹幽蓝,点烟的动作很娴熟。
许萤吸了口烟,纤细修长的指尖夹着女士香烟,重新坐到沙发上。
何霜瞥见她靠着沙发椅背,半阖着眼,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容颜,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慵懒魅惑的妖精。
这副模样的许萤,也难怪会有无数的追求者,明知她没有感情、明知她不会为任何男人驻足,却依旧愿意飞蛾扑火。
“话说回来……”
何霜顿了顿,引得许萤发出单调的尾音:“嗯?”
“你真的决定解散乐队,不后悔?”她补充道:“现在你正值事业的巅峰,在最火的时刻选择隐退确实很可惜。”
许萤的决定没有人能更改,她虽是艺人,但还有另一层身份,即t娱传媒大boss。说好听点,何霜是她的经纪人,其实也就公司的一个打工人。
许萤笑道:“霜姐,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最高级是自我实现。”
“所以呢?”何霜问。
“所以我要去自我实现!”她神采奕奕道。
何霜一眼看透她,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拆穿:“泡美男是吗?”
“啧。”许萤摁灭烟蒂,“要不要这么懂我啊?”
何霜笑骂:“我还不知道你?”
“其实吧,我是觉得当打工人哪有当老板来得舒坦?”许萤把玩滑轮打火机,火光在她眼中闪烁、跳跃,美艳、性感、火辣的女人眼里带着勃勃野心,她勾着红唇笑道:“退居幕后,这就意味着我有更多精力来拓展资本。”
“男人,倒不是最重要的,只是我枯燥乏味生活里的调剂品罢了。”
这
<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洒脱得不像这滚滚红尘里的人,反倒是游戏人间的过客。
“许总,这是休息室,严禁外人擅闯,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滚!”
外面闹哄哄的,许萤微微蹙眉,扭头对何霜说:“霜姐,你去处理一下。”
“行。”
何霜起身,这时,紧闭的休息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保镖拦不住闯进来的许鹿。
其中一个保镖深知这位何大经纪人的手腕,垂头解释:“霜姐,他——”
“你们退下。”她摆手道。
“是。”
保镖走后,何霜踩着高跟走过去,伸手拦住朝许萤靠近的男人,皮笑肉不笑:“许总,你这样不合适吧?”
许鹿:“我是投资方,难道没资格来这?”
西装笔挺的男人梳着大背头,眉目锋利凛冽,一身上位者的气势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曾经那个鲜衣怒马、抽烟喝酒打架但成绩出众的少年,如今已经变得内敛沉稳。
许萤一共举办了二十四场演唱会,全球巡演,最后一场在南城,出资来自许鹿。
闻言,许萤嗤笑,语调懒散:“是我求着你出资的?”
她今晚烟瘾上来,刚刚抽了根,不解馋,现在又探身去拿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
女人抽着烟,长腿随意地搭在桌上,指尖点了点,抖落灰白的烟灰,她笑道:“许鹿,别把姿态摆那么高,我不喜欢。”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知道如今的许萤已经脱离掌控,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打压、贬低她。
“哦。”许萤应了声,倒是没再说话,而是惬意的抽烟。
过了会,她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抬眸见许鹿站在那,挑眉道:“你怎么还在这?”
这漫不经心的姿态还真是气人,偏偏有人不在意。
许鹿:“我就想多看看你,姐姐,你什么时候搬回家住?”
自从许萤六年前的夏天出国治病,迄今为止都没有回过那个家。
她在国外飘了几年,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是如何脱变成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