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萤和州青禾聊完就走了,医院楼道里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她拎着包乘坐电梯离开住院部,按照来时的路返回。
路上,包里的手机响了,许萤拿出来一看,是陈时礼给她打来的。
她摁下接听,笑道:“亲爱的,怎么了?”
“阿萤,你还在公司吗?我下班了,可以来接你。”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温和平缓。
许萤每天雷打不动五点下班,只有非常小的概率加班,那还是年末项目决策收尾、她不想把工作带回家的情况下。
换做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再不济也是组局约人在外面玩。
“不用,我已经到家了。”许萤语调轻快。
“嗯。”
两人短暂地聊了会,陈时礼挂断电话,他站在树下,抬眸,看到许萤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许萤回到家,率先去浴室泡澡,驱
<散身上的寒意和医院带出来的消毒水味。
她美美地捯饬完自己,这才悠悠地转到隔壁陈时礼的家中。
自从他们开始交往后,陈时礼就把她的指纹录到门锁里,方便她过来蹭饭。
屋里开着暖气,男人正在厨房做菜,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衬衣长裤,身形挺拔修韧。
他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臂。
许萤趁他认真做事的时候偷偷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男人劲瘦的窄腰,脸颊贴着他的背脊,笑道:“亲爱的,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喜欢的菜。”
陈时礼语气平平,换做以往,许萤抱着他的腰,问他的时候,他早就扭头温和地凝视她,然后乐此不彼的说自己今天要做什么菜。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萤问他:“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吗?”
闻言,陈时礼手中的动作一顿,眼睫投下阴影,他“嗯”了声,但也不说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让我猜猜是不是学校里的烦心事?”陈时礼的身体暖乎乎的,许萤抱着他、贴着他,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蓬勃气息。
“不是。”
许萤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那是什么?”
她像个妖精似的勾了勾男人的衬衣,原本抱着他腰的手臂移开,一双手探入他的衣内,近距离抚摸他的肌肤,那是一种带着韧劲的触感,摸起来热热的有很舒服。
许萤的心思显然没有在陈时礼为什么不开心上面,而是一心馋他的身子。
对她来说,他高不高兴,为什么生气,这些都不重要。
陈时礼被她摸得下颔紧绷,气息微重,沉声道:“阿萤!”
“怎么了?”许萤漫不经心笑道:“宝贝儿,你不能因为你生气,不开心,就对我撒气吧?”
她撤回手,顿时觉得没趣,正准备离开厨房,结果,陈时礼转身,双掌掐握着她的腰肢,直接把她提起来然后放坐在料理台上,一副打算跟她好好谈谈的样子。
许萤愣了片刻,旋即回过神,双腿交叠,掌心撑在身后,轻浮地笑了笑:“你想干嘛?”
“阿萤,我们谈谈。”陈时礼不喜欢她这副对待感情很随意的模样,他先是撤掉许萤撑在身后的手,又把她叠在一起的腿放正。
许萤懒散的姿势立马变得规规矩矩:“……”
她坐在料理台上,似笑非笑:“谈什么?”
陈时礼目光认
<真,“你爱不爱我?”
“爱啊。”
“那你今天傍晚为什么要骗我?”他双手撑在许萤两侧的料理台上,把她圈进自己怀里,倾身逼近,男人侧脸轮廓分明,不苟言笑时冷得不好接近。
许萤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面色不改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就这啊。”
“阿萤,这不是一件微不足道或者可有可无的小事。”陈时礼试图跟她讲道理讲感情,“我们现在正在交往,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不要彼此隐瞒好不好?”
哪怕她直说,他都不会这么生气,他生气是因为她不重视他们的感情。
在这现实里,又有多少人是因为误会而分手。
他不希望、也不愿意这样。
许萤没有立马解释,而是挽唇不着调地问他:“亲爱的,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我是吃醋了。”陈时礼大大方方承认:“我当时给你打了不止一次电话,但是你没接,然后我在医院看到你走进一间病房,后来你接了电话还骗我,说你已经到家了。”
“我之所以没告诉你,还不是想省点事嘛。”
“可是只要你说,我就会听,更不会觉得麻烦。”
许萤笑道:“但我嫌累呀。”
说到底还是她懒,不屑于去说那么多,干脆就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束话题。
至于撒谎带来的后果,许萤根本不考虑。
陈时礼被她气到了,低头恶狠狠地咬了咬她的嘴唇,“阿萤!”
语气无力又挫败。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口口声声说爱他,但是又不愿意给他作为男朋友最基本的安全感。
“好啦好啦。”许萤惯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捧着陈时礼的脸,像雨露轻吻玫瑰,轻轻舔砥他的唇,鼻尖抵着他的,含笑道:“我今天去医院探望的人叫州青禾,我答应……”
她简单的做了解释,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末了,又啄了啄陈时礼的唇角,“亲爱的,现在气消了吗?”
只要许萤肯跟他解释说清楚,陈时礼就都能接受,更何况对方跟她确实没有太亲密的关系。
他吻了吻许萤的额头,“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行。”
许萤刚应下,下一秒,男人扣着她的腰肢,低头吻住她的嘴。
先前在许萤的调//教下,陈时礼的吻技突飞猛进,对于他偶尔的强势主
<动,许萤还是很喜欢的。
她阖眼回应陈时礼,手指攥着他的衬衣,给他揉得起了折皱。
搭在腰上的手臂一寸寸收紧,空间越变越窄,似乎要把人勒进骨子里,许萤长腿一勾,挂在他腰上。
就在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许萤听见陈时礼亲吻着问她:“阿萤,你是爱我的吧?”
以前网上就有人调侃,想要渣女收心,很难,想要许萤这样的渣女收心,根本不可能。
跟她交往的人,一边惶恐,一边又在深爱中沦陷。
许萤呼吸紊乱,眼尾带红,媚眼如丝道:“当然。”
她依偎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嗓音勾勾缠缠:“我虽然是不婚主义者,但我却是真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