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事,是其他的。”
谢斯年应了声,然后又和她聊起别的,煲了十来分钟电话粥,挂断电话后,许萤也准备休息。
翌日早晨,佣人摆好早餐,许萤从卧室里出来,恰好遇到一同出来的陈时礼,男人穿着白色薄款工装衣,熨得笔直的牛仔裤,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朝气,有着说不出的青葱韧劲。
跟昨天的打扮截然相反,又是另一种气质。
陈时礼率先和许萤打招呼,微微一笑:“许小姐,早安。”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厅,陆鹤瞧见他这副打扮,愣了下,旋即拉着许萤的手腕,和她说悄悄话。
“小姑姑,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陈时礼一天一个样。”
许萤瞄了眼陈时礼,“穿着不同,气质也不一样。”
陆鹤:“那你觉得咋样,好看吗?”
平心而论,陈时礼身材好,是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许萤白了陆鹤一眼,“你无不无聊?”
男人最了解男人,陆鹤挠挠头,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气说:“我总觉得他这样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力。”
“……”许萤无语道:“你想得过于多。”
吃完饭,陈时礼和许萤又去会议室继续商谈计划,陆鹤则去医院陪陆老爷子。
两人从早忙到晚,敲定出一份简易版的方案书,虽说已经是很潦草的大致版图,但占据的篇幅却不小。
隔日,他俩拿着方案书去医院给陆老爷子简单过目,因为不是最终版,现在只需确定方向是否正确。
陆老爷子看完后,说道:“出发思路没有问题,后面可以继续进行。”
他看着站在病床旁的两人,乐呵呵笑道:“你两这几天也辛苦了,三日后罗柴尔德家族会举办宴会,小萤,时礼,你们可以去参加,正好也了解一下竞争对手。”
许萤一走就二十多天过去,谢斯年每天准时上下班,兢兢
<业业工作,也帮着何霜处理了不少公司的事。
他俨然把许萤临走前交代的事办得妥帖。
傍晚霞光璀璨,炽热的天气闷得人汗流浃背,谢斯年乘坐电梯抵达公司负一楼车库,这是除了空调屋以外最凉快的地方,不过,光线也比较昏暗。
谢斯年朝停车的位置走去,路经一辆低调奢侈的豪车时,后座的车窗降下,昏沉阴暗的车内光线里,谢昀端正的坐在那,一身凛冽气势不容忽视。
他淡淡道:“斯年。”
车库寂静得一点点声音都会被听得很清楚,闻言,谢斯年路过时,脚步咻的一顿。
他扭头看去,只瞧见谢昀露在光线外的半边下颔,轮廓弧度清晰。
“进来。”谢昀言简意赅。
谢斯年左右看了眼,没有人,他也并未坐进车里,而是微微皱眉,语气疏离:“你有什么事吗?”
先前谢昀找他合作,他回去后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想不到现在又来了。
谢昀对他的态度并不恼,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看我可怜的弟弟被人绿了,还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于心不忍。”
“被人绿”三个字钻进谢斯年的耳里,他眉头拧着,面色不善,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非得像这样和我说话?”谢昀扭头看向站在外面的谢斯年,皮笑肉不笑道:“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谢斯年抿唇。
“进来吧,你想知道的,我都会立马告诉你。”
谢昀循循善诱。
半晌,谢斯年打开后座车门,弯腰坐进去,然后关上车门。
车窗升起,挡住外面一切可能的视线。
谢斯年不耐烦道:“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谢昀点开手机,调出一截视频,然后递给他。
视频里正在举办一场舞会,悦耳的钢琴曲配着男女之间跳的交际舞,展现出一幅宴会的高级画面,可是,镜头一转,只见一对郎才女貌的人正在跳舞。
身穿鱼尾裙的女人一手搭着男人的肩,一手同他握着,而穿着高定裁制铅灰西装的男人一手抚着女人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
水晶灯洒下的晶莹光芒照在他们身上,似为彼此镀上脉脉深情。
然而,视频里的这对男女,正是陈时礼和许萤。
谢昀不用去看他的神色,就知
<道谢斯年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
“我的好弟弟,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斗不过陈时礼,他迟早会夺回许萤,就像你当初夺走许萤那样,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像不像被抛弃的样子?”
谢斯年抿了抿唇,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不愿意受他的蛊惑,冷声冷气道:“他……他们只是跳了一支舞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现在说话的底气都不足。”
谢昀“呵”了声,语气带有讽意:“看来你是得亲眼看见他俩背着你上床,才会幡然醒悟?”
“我的好弟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许萤和陈时礼现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俩近乎是同吃同行,你说,他们会不会在相处中旧情复燃?”
谢斯年咬牙不语。
“还有,忘了告诉你,陆老爷子早就脱离生命危险,可许萤却迟迟没有回国,你猜猜是为了什么?”他最后那句话,语调有些意味不明,可正因为如此,更加引人浮想联翩。
谢斯年握着手机,手腕手背全是暴起的青筋,车内光线昏暗,却远不及他眼底涌动的晦暗。
谢昀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斯年,你就该听哥哥的话。”
“毁了许萤。”
“她,就是你的。”
话落,车内开始漫长的寂静,周遭浮动的空气都变得缓慢,弥漫着诡异可怕的静谧。
良久,谢斯年淡淡问:“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