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般的冲击之间,她恍惚不清,脑海中出现十年前那个看上去淡漠,实际热心的少年,可蓬勃有力的身体又在提醒她,那个少年已然蜕变成如今成熟的孟庆川。
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即使远走他乡,即使在那次争吵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她依然把他放在心里最特别的地方。
后来她看《美国往事》时,发现有句台词特别贴切:“当我对世事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命运对她太不公平,把她拥有的一样样夺走,于是她不肯承认,于是她从不表达,于是她口是心非,于是她无法释怀。
可他实在太难忘,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脑中将他剔除。想念他,已经融入她的日常生活。他支撑着她在外漂泊的每一天,只要他存在着,她就愿意忍受一切。
现在她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十年前的她崇拜他依赖他,如今依旧是。
孟庆川触到她纤细的腰肢,情难自已,看到她动情的脸颊,只觉得更加难耐。
两个人把这么多年未说的话都融到这场缠斗之中。
叶梓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虚无的感觉淹没。她轻声在孟庆川耳边说了句:“这些年,我、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
孟庆川一怔。
也不知他想了什么,局面开始不受控。
然后,是乐曲终结时,强烈震撼的尾音,久久绕梁的余音。
孟庆川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肩窝里。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她总算知道了徐茜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水到渠成、干柴烈火……这些词的个中滋味,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过了会,孟庆川吻了吻她的面颊。
月光照耀之下,她脸颊有一抹动人的绯红。
冲了澡,叶梓吹干头发出来后,孟庆川问她:“还好吧?困不困?”
叶梓摇头。
这样的夜,这样一折腾,她前所未有地清醒。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叶梓挨在孟庆川身边,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眼。
孟庆川把她的脑袋拨到自己肩头,问:“累吗?”
叶梓摇头:“不累。”
他们十指相扣,叶梓的右手握着孟庆川的左手。
叶梓看着他的手腕,问:“手腕还会疼吗?”
孟庆川亲她的头发:“早就好了,就是这些年没再碰过篮球了。”
叶梓摸了摸他的手腕,骨头好像跟另一只手不大一样。
孟庆川整条胳膊都是放松的,随她摆布。
“那就好。”叶梓把他的手放在脸上磨了磨,“健健康康的最好了,其他都不重要。”
“当年……都怪我不小心。”
叶梓转头看他:“怎么能怪你呢?”
孟庆川苦笑:“临近高考,跑去打什么篮球。”
叶梓欲言又止:“其实……”
他看了她一眼,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