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你先投,但是……你没有投中,”阚青桐微微一笑,“那么我就加一把刀。”
向母的眼神简直不能紧紧只用惊恐来形容了,她像是人都被吓得有些疯癫了一样,裙子下甚至淅淅沥沥地出现了水声。
“瞧我,人有三急,居然都没注意到妈你的需要,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现在应该也不需要了。”
“让我死了吧,你杀了我吧,你直接杀了我。”向母这一生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羞辱,整个人都绝望得像是一条搁浅的死鱼。
“我刀法很准的,妈你不用担心,”阚青桐笑着安抚她,又问,“阿光哥哥,你准备好了吧?”
向宏光木木地点头,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地走向了工具箱。
阚青桐在他身后,笑着提醒他:“你不会拿刀攻击我的吧?你不会同一件蠢事,做两次的吧?”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向宏光,握着刀柄的手疯狂地痉挛了起来。
他的汗水淹没了本来就肿泡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又带着生理性的泪水,淌到了脸颊的刀口上……那痛苦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挠烂。
“我还是想好好玩游戏的,阿光哥哥最好配合一下,”阚青桐拔下了扎穿向父手心的匕首,匕首在她手中灵活得转动着,像是一个漂亮的冷色调陀螺,“毕竟对我动刀子要严重得多,你要是成功了还好哦,你要是不成功……”
阚青桐倏地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像是山花烂漫之处,漫山遍野中快活奔跑的孩童,回头时露出了笑意,灿烂得堪比头顶的阳光。
“我下一次扎的部位,爸爸不一定扛得住哦。”山花瞬间消弭,露出了它食人的本来面目,可怖可憎。
恨意,像是火山爆发喷涌出的岩浆,烧得向宏光心肝脾肺肾都要烂了,可是他只能忍着。
“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向宏光抿着唇,他甚至不敢去看对面瓮家骏恨意慢慢的眼神,到底……要不要投中?其实向宏光年轻的时候也很爱各种极限运动,飞镖什么的当然玩了不少,他的准头远超一般人,瓮家骏也是知道的。
就算现在他视线不好,他也能保证只要他愿意,就能投中,可是……他真的能这样残忍地伤害瓮家骏吗?
向宏光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他不能,那是瓮家骏啊,那是让他觉得生命原来可以如此丰富多彩的,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真正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