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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交换(2 / 2)

明早上那些人便要将他带出去了。

她真的等不了了。

柔嘉重重地朝他行了个礼:“公公,请您帮帮柔嘉吧。”

“公主,你别这样……”张德胜连忙扶起了他,他可承受不起这大礼。

但柔嘉执意不起,性子难得的倔强,张德胜有些棘手地站在那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都是借口而已,陛下如果真的不想见她,早就打发人撵出去了,她怕是连跪着的地方都没有。

张德胜转身又进了门去,他并不直说,只是给皇帝倒了杯茶。

热腾腾的茶水端过去,他才抬起头,不经意地提起了一句:“陛下,外面好像下雪了……”

皇帝看向窗外,只见浓黑的夜空中雪片簌簌飘落,一大团,一大团地落下来,不一会儿那高高的琉璃瓦上便积了薄薄的一层。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有几片大胆的雪片顺着那一丝窗户缝钻了进来,飘飘扬扬地坠落到他的肩上,仿佛轻轻倚靠在上面一样。

雪花脆弱的很,他抬起手拈起了一片,小小的花瓣慢慢化成了水,晶莹的一点落到他的指尖,轻轻地晃着,像极了她那晚卧在他怀中流下的眼泪。

他忽然想起来了,她未进宫前的本名是叫“雪浓”。

第一次见面时,他有些好奇地问过,她为什么会叫这个名。

她那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有些怯怯地抬起头,告诉他因为她生在一个大雪之夜,父亲一推门,外面的屋檐上、树梢上、庭院上堆满了浓郁的白雪,厚厚的几乎快坠下来,所以才给她取了这个名,希望她能像这丰年的大雪一样,永远纯净,丰裕。

他抬起头,远远地看向外面那个落满了雪的身影。

细弱,伶仃,几乎要和着漫天的大雪融为一体。

如今她真的长大了,只是这朵雪花也落到了他的掌中。

皇帝沉沉地看着,忽然收拢掌心,那一团误入的雪片瞬间便被融化成了水,湿淋淋地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潮湿,晶莹,一瞬间唤起他所有的记忆。

“叫她进来。”

他转过头,声音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哑意。

“是。”张德胜心头一跳,低着头出去。

大门终于为她打开,柔嘉那一瞬间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她站了起来,每走一步,身上的雪花便跟着簌簌地抖落,等她终于踏进大门的时候,只剩头顶的发丝上还沾着些潮湿的水汽了。

她一进去,张德胜很体贴地关上了门。

身后厚重地一声响,柔嘉知道自己没有回头的路了。

皇帝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即便是听到了动静,依然神情冷峻地站着。

她曲着膝深深地跪拜下去:“臣妹参见皇兄。”

听见了声音,皇帝回过头,沉沉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但那目光却将她完全笼罩在眼底,一点一点扫过她全身上下,从她微湿的长睫到通红的指尖,最后落到了她紧绷的腰背上。

“你很害怕?”

他走下了台阶,垂着眼打量她。

只是他一靠近,明显感觉到她本就绷着的腰弓的更加厉害,整个人微微地颤着。

柔嘉摇了摇头:“没有。”

她一说话,鼻尖微微出了汗,整个人显得愈发可怜。

皇帝抿了抿唇,视线落到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白狐裘披风上,淡淡地问了一句:“不热么?”

事已至此,再裹着着披风又有什么意义呢,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全都已经看过了,她在他面前早就没有任何遮蔽可言。

柔嘉慢慢抬起手,一点点解开了系带,手一松,那沉重的狐裘便坠了地,露出一身单衣。

她又瘦了,那腰几乎一手都掌的住。

原本饱满匀称的身材显得有些单薄,落在他高大的阴影里,更是有些纤细的过分了。

她这副模样,似乎显得他太过残忍。

虽然他原本就动机不纯。

皇帝错开了视线,才没有心软,仍是沉沉地问她:“你所来为何事?”

所为何事?

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吗?

这些事不是他一直默许,是他一手促成的吗?

逼得她走投无路了,迫不得已送上了门。

柔嘉抿着唇,喉间有些干涩,但一丝怨气也没露出来,只是平静地恳求他:“臣妹今日来是想求皇兄不要让臣妹去和亲,还有桓哥儿……求皇兄让他留在臣妹身边。”

她说完,朝着他深深地拜了下去。

可皇帝听见她的话,只是轻笑了一声。

“西戎王愿用五成岁贡来换一个你,你的弟弟又身患恶疾,是宫廷隐患,朕是一国之君,万事要讲求利害关系,要朕帮你,你总得拿什么东西交换。”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遍她全身,最后一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有些残忍地说道:“或者说,你能拿什么交换?”

他说的很直接,直接又犀利,拿捏住她的命脉,叫柔嘉丝毫无法辩驳。

说的也是,她能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呢?

她的一切都是皇家所赐,连她的名字都不得自己。

她还剩什么?

只有这一身皮肉而已。

皇兄想要,拿去便是……

柔嘉抬起头,对上他暗沉沉的视线,终于第一次清楚又明显地看到了他的欲.望,毫不遮掩的欲.望,从她的颈侧滑下肩头,一路向下去。

离得太近,柔嘉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带着一丝几乎快灼伤人的热度,生生烫红了她的耳尖。

柔嘉闭了闭眼,抬起了指尖,一点一点拉开了腰带。

绸带一散开,那外面罩着的那件薄罗外衫顺滑地坠了下去,落到了她的脚边,她身上只剩了一件贴身的中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室内的炭火烧的很旺,即使身上只穿了这么点柔嘉也并不觉得冷。

她只是心底一阵阵发凉,控制不住地有些酸涩。

过了年,她才刚到十七岁,母亲没死的时候,她曾经也幻想过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人。

也许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也许是个骑马拉弓的将军,或者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丁,只要他尊重她,爱护她便好了。

她唯独没想过,第一次会交给她名义上的兄长,会和皇兄一起沦陷在无边的欲海里。

她有些害怕,可皇兄的视线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仍是那么沉沉地俯视着她。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必说,便叫人没由来的心悸。

柔嘉避无可避,只好又颤抖着手搭上了中衣的带子。

这一次她没能那么快解开,她的手止不住地在抖,指尖缠住了系带,解开了好半晌也没解开。

可皇兄似乎也并不着急,仍是淡淡地看着她。

看着她紧张,局促,红着脸低下头去,最后再也拖延不住,一点点将白绫中衣褪下来,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

终于还是拉了下来,柔嘉攥着衣角,难堪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上次留下来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白皙的肩颈上隐约可见一点点红色,不知是他的唇,还是他的舌弄出来的,瑟瑟地随着她的身体发颤。

只剩了一件藕荷色的心衣,紧紧地护住她最后一点尊严。

“你在发抖,是在害怕吗?”

皇帝看着她那咬的紧紧的唇,似是好心地问了一句。

她怎么能不怕?

可怕又怎么样呢,他会好心地放过她吗?

他不会。

柔嘉忍着泪意,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冷。”

皇帝低笑了一声,没拆穿她,只是吩咐了一句,外面侍候的人立即便加大了火力,将这殿内的地龙烧的更热些。

地龙热的已经有些干燥了,仿佛要将这室内的空气都蒸干了一般,热的人浑身出汗,脸色发红。

连最后一点借口也不中用了,柔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掉了泪,缓缓地抬起光洁的手臂绕到后颈的系带上。

只要她轻轻一用力,她就真的再也不是回不到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她无声地掉着泪,手指已经缠上了衣带,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犹犹豫豫,瑟瑟发抖,整个人跪在那里看着分外可怜。

皇帝的视线掠过她的肩,她的背,她修长的腿……喉咙微微发紧,额上的青筋慢慢凸了起来。

可当听到她压抑着的哭声的时候,看到她咬的发白的唇瓣,眼泪一颗一颗地砸下来,砸到她轻薄的心衣上的时候,膨胀的神色一瞬间收敛了起来,最后攥紧了手,一言不发,径直走了出去。

眼前的压迫忽然消失,柔嘉绷紧的身体下意识地松懈了一点。

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只看见皇兄高大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朝里间走去。

皇兄一定是生气了吧……

明明早已做好的决心,她为什么这会儿迟迟下不了手呢。

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吗?

可是她的性命,弟弟的性命,都握在皇兄手里,她在他面前早就没有任何筹码了。

她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谈自尊呢。

柔嘉忍回了眼泪,一用力,将最后一层遮蔽也扯了开。

极安静的殿内传来了“刺啦”一声裂帛,皇帝的脚步一顿,随即便被一个追上来的柔软的身体一把从后面抱住。

“皇兄,皇兄……你不要走。”

柔嘉已经泣不成声了,牢牢地抱住他的腰,一声一声委婉地恳求他。

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饶是冷硬如他,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了脚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才不至于失控。

可柔嘉这会儿已经不管不顾了,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哭的满脸是泪,抱住他的腰,求着他不要走。

热泪落到他的皮肤上,仿佛要烫出一个窟窿来。

皇帝僵硬了片刻,沉着脸,回过头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放开。”

柔嘉却是不停地摇头,明明已经害怕到极点了,却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放,彻底放弃了从前所恪守的礼节,哭的断断续续的求他:“皇兄,你不要走,帮帮我好不好……”

皇帝亦是忍得脸色发青,他问了最后一句:“你不后悔?”

柔嘉顿住了,她一瞬间脑海中想过很多种可能,但转眼又消弭于无形。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她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踮起了脚尖,一点一点温柔却决绝地吻上他的唇。

柔软的唇瓣相触碰的一刹那,所有的理智都失了控,皇帝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人抱起丢到了床榻上。

帘子拉上的一瞬间,里面随即传来了细长的一声低吟,晃的那烛光都跟着爆出了一个火花,照的一室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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