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送个礼,柔嘉以为这位殿下顶多是派个侍从过来,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柔嘉眼皮一跳,连忙将信合了上,压低了声音问染秋:“送信的人还说了别的吗?”
“没有。”染秋如实回答道,又仔细回想了一番,“不过那人是从西侧门出去的。”
今日宴会的来客大多是从南门和东门进的,西侧门是留着运货的,格外冷清。
他要见她做什么,又要送她什么生辰礼?
柔嘉攥着那信,心里乱成一团,不知该不该去见。
正犹豫间,身后突然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怎么出去这般久,忠远侯夫人有话想跟你说。”江氏出了门,看着女儿和侍女站在一起形容鬼祟的样子略有些疑惑。
“没什么事,就是饮了酒,有些头晕。”柔嘉伸手扶着脑袋,趁机将那信塞到了袖子里。
“外面凉,别受风寒了。”
恰好一阵冷风吹过,江氏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催着她进去。
“这就回去。”
柔嘉无奈,看了眼那西侧门,没再停留,跟着母亲回了房去。
门外
萧凛坐在马车里,迟迟等不到回信。
刚开始,他只以为是里面的人脚步慢了些。
可等了快一刻钟,大门还是静悄悄的,萧凛微微皱了眉,朝着身边人问道:“你确信这信是送到了?”
“回殿下,卑职亲眼看到乡君接过了信才离开。”齐成泽答道。
既是接了信,她为何不来赴约?
萧凛堂堂的一国太子,从来都是别人求见他的份,尚且求之不得,这还是他头一回被放了鸽子。
萧凛坐在马车里,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多等半柱香。
可天色越来越黑,这大门却连动也不动。
萧凛指尖微凉,这才吩咐道:“你再去一趟,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卑职遵命。”齐成泽身手好,三两下便越过了围墙。
不多会儿,回来后,他一板一眼地将诸位夫人是如何拉着柔嘉的手夸赞,秦夫人又是如何笑着回应的场景一一描述了出来。
萧凛每听一句,神色便冷一分,最后烦躁地打断了齐成泽:“好了,孤知道了。”
原来她不来见他,是去议亲去了。
她胆子还真不小啊。
萧凛冷眼看着那木门,目光不善。
齐成泽被那眼风一扫,浑身发冷,低声询问道:“那殿下现在要回宫吗,还是让卑职再去一问?”
萧凛沉默了片刻,只吐出了两个字:“回去。”
天底下敢让殿下空等的,这位秦姑娘还是头一位。
齐成泽暗自摇了摇头,她这回怕是惹怒了殿下了。
因着是在冬日,屋里的炭火烧的极热,柔嘉原本只是托醉,这会儿被热气熏的倒真有些上脸了,脸颊红扑扑的,额上也微微出了汗。
忠远候夫人已经考量的差不多了,贴心地叮嘱了一句:“乡君若是不胜酒力,便早些回去休息。”
柔嘉这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弯着身拜别:“那柔嘉便先行下去了,夫人也莫要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