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芸不太相信。……
沈琦芸不太相信。
她事情做得隐秘,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对。王妃说这话应该是在诈她。
王妃认真看着她:“你不信我?”
沈琦芸:“……”确实不敢信。
若不是有那点血缘关系,她们就是陌生人。在这种动辄就会丢命的世道,信一个陌生人,那是找死。
“你的药是从周太医儿子那里找来的,是不是?”
沈琦芸一脸惊奇:“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真的是。
早在周太医说他的长子喜欢将心思放在这些偏门的药上,沈琦芸就入了心。找了那个小丫鬟的哥哥帮忙,周太医那边毫无防备,拿到药挺顺利的。
作为交换,她放了小丫鬟的身契,还给了丫鬟一笔安家银子。
如今,那家人已经坐上了南下的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
如此,杜绝了他们一家被人找到的可能。就算是闹到了皇上面前,想要查出来龙去脉,也没那么容易。
退一步说,就算是皇上查到了真相,沈琦芸会因此而死,她也不后悔。
不给太子妃一个教训,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还有,她这一出手,也是让太子妃明白,她并非是那任人欺辱的小可怜,也有锋利的爪子。惹恼了她,谁也别想好过。
王妃深深看着她:“周太医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在了心上。只是……我不想对她动手,我是赵王妃,是这王府的女主人,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命,我不能肆意妄为。但是,不代表我就愿意纵容她伤害你。”说到这里,她眼神愈发凌厉:“她们母女利用我,又将你害成这样,我也想让她们付出代价。”
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还有那么多年的母女情分,让她不能下定决心动手。
“你能动手,还将事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着把柄,我挺欣慰。”
说着,她眼圈一红。
大概是怕失态,她很快用帕子捂住了眼角:“我的女儿,哪怕是在外头如杂草一般随意生长,也能长得这般优秀。我真的很高兴。”
她这些话算是交浅言深。
但沈琦芸并没有因此就放松了警惕,道:“让你失望了,我没你说的那么本事。太子妃身上的毒,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迄今为止,中毒只是她自己说的,谁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有没有中毒。红颜劫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药,真的存在?”
王妃又笑了:“挺谨慎的,你这样的性子,就算将你放在安王府,也能过得好。”
沈琦芸叹了口气:“安王府的日子不好过,老王妃看我跟看仇人似的,处处针对于我。安王妃只是利用我,不对我动手,不过是顾及她和世子之间的母子情分而已。”
听到这些,赵王妃面色不太好。
“回头我给你出气。”
沈琦芸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听过就抛到了一边。
赵王妃转而又道:“过两天是安王妃的生辰,到时我带你上门做客。”
沈琦芸眨了眨眼:“不合适吧?我精神不济,和安王府那边关系又那么复杂,还是不要去了。”
“我们要去封地了。”赵王妃叹口气:“等王爷跟皇上商量好启程的日子,说走就要走了。你再去这一次,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登门,去了封地,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回来,无所谓外人怎么说。”
她不容沈琦芸拒绝,站起身道:“你再睡会儿吧!”
去封地的日子还没定下,安王妃生辰已经到了。
安王妃生辰,不如安王爷那般隆重,上门的都是女眷。
沈琦芸马车停在安王府门口,掀开帘子就看到了安王妃言笑晏晏站在大门外,两边站着不少下人,随着她下马车,不少人迎上来,送凳子的送凳子,还有两个嬷嬷搀扶她。
这排场挺大的,沈琦芸都有些不适应。
安王妃和赵王妃面上挺亲热的,两人互相握着手正在前头。
无忧郡主紧跟其后,她侧头看着沈琦芸的目光格外复杂:“这成了郡主,连气质都不同了。”
沈琦芸听了这话,只觉好笑:“我还和以前一样啊!”
其实还是不一样,做丫鬟或者做侧妃,始终挺不起脊背,以前她都弯着腰。如何总算能站直了,加上满身华服和钗环首饰,确实跟变了个人似的。
“最近大哥有没有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