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你说出来,如果是好的事情,我们就一起开心。”她说,“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也会安慰你,和你一起解决,就像你以前帮我那样。”
“我现在有能力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轻眨眼,“我进化了,现在是,究极版的闻千喃。”
“……”
“我也想保护你,”她声音渐渐变轻,像窗外雪落下的声音,“…只要你一直喜欢我,我就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关北泽笑了笑,微俯身,贴着她温暖的额头。
“阿喃。”依哗
他嗓音沙哑,“一辈子很长的。”
“别因为心疼我,委屈自己。”他轻轻捏了下她的指尖,“你要是觉得太快了,我就再追一会儿,等到你愿意为止。”
闻千喃摇了摇头,“不快。”
“我都追了你,”她垂下眼睫,回忆了下,“十二年了。”
“现在才把你弄到手,”她小声说,“一点都不快。”
他忍不住笑,“什么叫弄到手。”
闻千喃抱紧他的胳膊,“反正就是这么定了,你要是觉得快,那你下辈子追我追久一点好了。”
关北泽低眼,唇瓣轻碰她的额角,吻了下鬓边。
有很浅的洗发露的味道,像是玫瑰的馥郁,又混着些雏菊般淡淡的清香。
很适合她。
她看着有些困了,眼皮都直打架,又强撑着没睡着。
项链顺着她斜靠的动作,从衣领里滑落出来,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的手在她掌心动了下,“去床上睡?”
她有些茫然地眨眼,脑袋轻抬,眼眸干净地望着他,“一起吗?”
“……”关北泽侧过身,将她抱小孩似的,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毛毯从身上掉落在地,闻千喃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十分没有戒备心地往他怀里蹭蹭。
她还没进过里面的房间,比外面更要干净宽敞,除了一张单人的床,就只有简易的木书架,上面整齐摆满了影碟。
他在床边停下,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捻好被角。
里面暖气也是开着的,被子不厚,但足够长,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脑袋沾到枕头,昏沉的睡意就铺面而来,占据了整个躯体的灵魂一般。
她手还勾着他的手指没放,却已经睡眼惺忪,眼皮很沉,快要睁不开。
关北泽慢慢地将她手指掰开,又在她指尖摁了摁。
“自己睡。”他停顿了下,补充,“我在客厅沙发睡,有什么事叫我。”
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感觉手被他塞进被窝了,就翻了个身,很快地开始入睡。
等到床上的少女呼吸声渐稳,也安分地一直盖着棉被,他才出了房间,将门半掩地关上。
室外落下的雪浅浅地积在地面,天际渐渐有了光,从昏沉的夜幕中间划开一道绚烂亮眼的白色痕迹,将整片天空都提亮。
阳台没有暖气,冷意钻进人的骨髓,带着令人清醒的痛感。
青年披了件外套,在泛白的天空前拨开打火机,低垂眼,点燃了一支烟。
火光明晃晃,灼热的温度逼近指尖。
白雾从烟头冉冉升起,他将烟夹在两指间,没有抽,只是看着带火星的烟头缓慢地燃尽,落下一截烟灰,被风吹散。
他没有烟瘾,也很少抽,厌恶香烟的味道,但偶尔也需要借它来熬过一些难以入眠的夜晚。
但今夜与以往不同。
他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像不断重映的电影。
他知道她听了唐恬的话,会心疼的。
也想着她的心疼,多少能带来些许心软,能更亲近他一些,好给他些信心,继续追下去。
但他从未设想过,她会因为心疼他,直接越过了他的那些种种,大冷天地跑过来,接纳他。
烟灰落在皮肤上,烫红了一圈。
他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