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放下手机，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没什么表情道：“你跟踪我？”
周衍睨着她，慢条斯理解释：“我去工作。”
在后面站着的崔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说：周总，您什么时候说谎话说的这么顺了。
宋媛才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和萧辰去H市，他也去H市，如果这么巧，那为什么之前的那三年，他们从来没有巧遇过。
她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水，勾唇说：“航班一样，总不会座位也挨着吧，周总？”
座位这事，是周衍最介意的，他本意是要崔阳买到宋媛身侧位置，只可惜，被别人买走了。
后面还有后续，他要崔阳找到订票的那人，把票高价买走。
所以说，他和宋媛的座位是真挨着的。
崔阳忍不住轻咳一声，宋小姐好厉害。
“应该不会那么巧。”周衍淡淡道，“或者你把你的飞机票拿出来我看一下。”
都是千年的戏精谁也不比谁差，宋媛不想和他拉扯，提醒：“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周衍点头：“没忘。”
宋媛：“那好，从现在开始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规则我定，你愿意我们就交往，不愿意拉倒。”
周衍没说话，也没动，安安静静看着她离开。
崔阳瞧着老板的一脸受伤的神情，再次轻叹一声：人呀，果然还是不要太作，不然受累的还是自己。
阮雯雯也正好出国办事，坐的是下一班飞机，她来得早，目睹了这一幕，拿出手机给宋媛点了电话。
“我可看到了。”
“什么？”
“你怼周衍呀。”
宋媛笑笑。
阮雯雯：“我看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宋媛：“那是他活该。”
阮雯雯：“也对，他这样的男人你就得让他吃瘪。”
阮雯雯：“你可别心软，比起他对你做的事，你这一点都不算什么。”
宋媛：“不会心软的。”
她为什么要心软？
周衍只是在这等了她一会儿，她呢？
当年她为了等他，曾经一等就是八个小时，难得的休息时间都用在等他了，她无条件等待，换来的不是他的笑脸，而是他的责备。
他怪她为什么不经过他允许私自出现在这里。
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太傻了，傻到以为他责怪她，是怕她辛苦，是变相的关心，后来才知道，那天和他乘坐同一航班的还有姜玉盈，他是不想让姜玉盈看到她。
她最终感动的只有自己，而想感动的那个人，心里一丝动容也没有。
飞机上，萧辰坐在最里侧，接着是宋媛，宋媛左手边还有一个位置，在飞机起飞前那人才赶来。
宋媛看着身侧陌生的人嘴角淡挑一下，扭头看着前方，心想：原来真不是他。
须臾，她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周衍坐在第三排，和她隔着两个位子。她转头看过去时，正好和他的眼神对视上。
男人脸色很沉，隐隐不高兴。
周衍确实不高兴，原本他是要做到宋媛身边的，但因为刚才不太愉快的谈话他犹豫了。
他别的不怕，就怕她真的不理他，思虑再三，和别人换了位子。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气，尤其是在后面看到萧辰靠近宋媛时，他更生气，双手攥紧，恨不得打人。
崔阳坐一旁，低声问：“周总，您干嘛和别人换位子呀？那张机票可是咱们好不容易买到的，您真不介意宋小姐和萧辰来往？”
话落，惹来周衍一剂冰冷的眼神。
这些话简直是踩在了周衍心上，他很介意，可介意又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以前的宋媛满眼满心都是他，以他的喜怒为喜怒，变着法子想他开心，现在的她，眼里和心里已经没了他，是他硬要和她交往，主动权在她那边，他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先静观其变。
不过这个静观其变真的很磨人，萧辰每次靠近宋媛，他心里便生出莫名的怒火，他们在前面谈笑风生，他在后面牙齿咬得咯吱响。
萧辰似乎故意气他似的，知道他介意什么，便一直做什么。一会儿给宋媛递饮品，一会儿给宋媛盖衣服，见她头发粘在脸上，还伸手给她扫去。
宋媛吃甜品，嘴角上粘了奶渍，萧辰拿起纸巾慢慢凑到她跟前，作势要给她擦。
周衍一拳打在了椅子上，吓得崔阳一哆嗦，声音很大，也惊动了前面的人，宋媛回头瞄了他一眼。
周衍以为她要跟他说什么，唇角缓缓扬起，刚要说话，宋媛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和萧辰聊天。
周衍：……
有种痛叫做人明明在眼前，可你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她和别人说笑。
手指嵌进掌心深处，映出一道道掐痕。
太疼了。
这晚，周衍喝得烂醉，眼底好像充了血，腥红一片，他醉意朦胧的给宋媛打了电话。
彼时宋媛正在和萧辰录制综艺节目，今天拍摄的时候机器临时出了状况耽误了些时间，只能晚上继续补拍。
中场休息时，周衍的电话打进来，接通后第一句便是：“宋媛，我疼。”
宋媛听出他喝酒了，脸色当即沉下来，冷声道：“我不跟醉鬼说话。”
周衍辩解：“我没醉。”
宋媛沉声道：“咱们的约法三章是什么？”
周衍这边顿了一下，随后说：“不能随便给你打电话，要等着你的电话……”
宋媛质问：“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想违约？”
“嘟嘟嘟。”周衍挂了电话，紧接着他的短信进来。
[不违约，我听话。]
南城大佬几时这样低三下四过，若是给周康集团的员工们看到，八成会疯，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说话自带制冰效果的周总吗。
这特么绝对是假的。
崔阳来看他，正好看到周衍坐在地上倚着沙发抱着酒瓶子喃喃自语的样子。
“……别不理我。”
“……我以后听话。”
“……不主动给你打电话。”
说话的神情像个无助的孩子，崔阳眼一酸，他们周总太难了。
宋媛对周衍喝醉这事没什么感触，苦肉计在她这行不通，放下手机继续录制。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起床后头一直疼，视察分公司的时候周衍的眼睛都是红血丝，分公司经理是个老油条，看周衍一脸疲惫给了身后女助理一个眼色，女助理会意，轻点头离开。
周衍前脚进了经理办公室，后脚有人端着咖啡走进来，女人穿得很性感，胸前事业线呼之欲出。
放杯子的时候故意向前探出身体，傲人风景一览无遗，她娇嗲唤了声：“周总。”
周衍放下文件缓缓抬起头，眸底浮现一抹犀利的光，用力把文件摔在办公桌上，冷声道：“滚！”
女助理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哆嗦着说：“周总我是来给您送咖啡的。”
以为是自己露的不够彻底，上半身又压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