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不行,勾心斗角,没有人情味;世子不行,日后接管整个家族,劳心劳力;太穷不行,阿虞不能受苦;太富也不行,只认钱财;太丑不行、好色不行、只会吟风弄月不行……
从皇宫到景徽侯府的这一路上,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适龄的公子。
许久,他不由得皱眉,偌大的长安城,竟无一人配得上阿虞。
直到回到府上,他依然没有很好的人选,想起祖母的叮嘱,他径直前往松鹤堂。
夜色浓稠,松鹤堂归于寂静,唯有小佛堂中藏着稀薄的光。
檀香缭绕间,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手拿佛珠,口中念叨着什么,神色虔诚。
宋温卿缓缓入内,没有打扰礼佛的祖母,他环顾四周,目光定在一旁正歪在椅背上睡觉的小姑娘身上。
阿虞也在。
他没去打扰她,见一旁有文房四宝,他斟酌许久,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
良久,老夫人睁开眼睛,缓缓道:“温卿,你来了。”
见祖母要起身,宋温卿上前搀扶,扶她坐在圈椅上。
宋虞被他们的动静惊醒,茫然地睁开眼睛。
老夫人静静道:“这件事迟早都要公之于众,索性我便与你们一同说了吧。”
宋虞缓过神,坐到宋温卿身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从皇宫出来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
她轻声问:“祖母,您到底要说什么?”
老夫人看了她一会儿,终于道:“你的婚事。”
宋虞咬了下唇。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温卿闻言拿起那张宣纸,双手递给老夫人,恭敬道:“祖母,这是我为阿虞挑选的夫婿人选,请您过目。”
虽然祖母心中也有一个人选,但是他还是多写了几个,以防万一。
没想到老夫人伸手接过,却一眼都没看,直接轻飘飘地扔到了一旁的木桌上。
穿堂风过,那张纸落在了地上,被还未扫净的灰烬掩埋了大半,一个名字也瞧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出那手字写得极有风骨。
宋温卿压着眉宇,迷惑问道:“祖母?”
老夫人开门见山道:“温卿,你觉得阿虞如何?”
宋温卿不假思索道:“阿虞是世间最好的姑娘。”
阿虞是他一手养大的,不管是秉性还是品行都是依照他的想法养的,相貌也堪称为长安第一美人。
若不是出了冲喜这档子事,十八岁他也舍不得让她出嫁。
宋温卿眸色微黯,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老夫人忽的笑了一声,又问:“那世间最好的公子又是谁?”
“……”宋温卿沉默很久,“没有。”
世间的郎君肮脏如泥沼,唯有阿虞是阳春白雪,从不沾染一丝尘埃。
没有人能与阿虞相配。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写那几个名字?”老夫人不慌不忙道。
“只是权宜之计,先让阿虞定亲,躲过这一劫,”宋温卿的神色晦暗不明,“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老夫人摇头失笑,从容道:“温卿,想不想知道我为阿虞选的夫君是谁?”
宋温卿抬眸。
宋虞也好奇地望向祖母。
“他与阿虞从小一同长大,可以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性子温和不说,相貌在长安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对阿虞也极好。如今更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日后定能位极人臣,无人能出其右。”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老夫人呷了口茶,留给他猜测的时间。
宋温卿垂眸思索,不过眨眼的功夫,他骤然抬首,与宋虞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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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音是侯府独女,身份尊贵,容貌昳丽,正值碧玉年华,却迟迟未许人家。
殊不知她早已对仇敌之子沈韶情根深种。
徐洛音知晓沈徐两家积怨已久,势如水火,不可能嫁他。
婚事不能再拖,她正要顺了父母的意嫁人,却在定亲前夕得知沈韶调任归京的消息。
听闻此事,她久久失神。
于街上再见时,他郎艳独绝,清隽矜贵,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
徐洛音礼数周全地福身唤了一声沈大人,语调冷淡,尾音却抑制不住地轻颤。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离开。
却在她回眸时无声地说了句话——
“不要嫁给他。”
无人知晓十五岁那年,徐洛音被人掳去通州。
她偷偷逃跑,是时任通州知府的沈韶将她救下,温声安抚:“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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