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自卑令他抓住了莫须有的兄长佐野真一郎,又在知道真相后永远失去了他。
这是黑川伊佐那绝不可被触及的逆鳞。
现在却被万次郎狠狠掀开。
迎着伊佐那要shā • rén的眼神,万次郎淡漠地说:“醒醒吧,女人生孩子是会送命的,黑川伊佐那。如果拼命生下的孩子是被强迫的见证和耻辱,你凭什么认为姐姐会无条件爱他,爱你们?”
伊佐那咬着牙冷笑:“你懂什么?血缘是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关系。如果不能天然拥有,那就只能去抢夺去制造。我的做法没错!”
两只各执一见,对彼此怒目而视,我毫不意外如果是在别处,他们一定会打起来。
这样水火不相容的兄弟,一左一右站在床两边,吵得我头疼。
我捂住一只耳朵,用力按下呼唤医生的按铃,中止他们的争执。
医生战战兢兢在两个大佬的注视下为我问诊,我也没为难他,简明扼要地说症状:头疼,恶心,眩晕,想吐,不想吃饭,心情低落……
医生越听越面带菜色,最后几乎是在伊佐那针扎似的目光中开完药单落荒而逃。
我叹气:“伊佐那,别为难医生。”
伊佐那对我时,语气神情自然变柔软:“这个庸医没用了,等我带更好的医生过来。”
——话却和语气完全相反,冰冷又不详。
我扶额看向另一个:“万次郎,管管你哥。”
万次郎将我的手塞回被子里,平静地说:“我管不了,只有姐姐你才能管住伊佐那,一直都是这样。”
行吧,这世上确实没有弟弟管哥哥的道理。
“想好了吗?这个孩子是留下还是打掉。”万次郎说,“你做好决定,医生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治疗。”
当然是流掉!早就做好的决定几乎要脱口而出。
然而伊佐那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最终话被我咽了回去。
——他握着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这让我想起来当年那场大雨里湿漉漉像弃猫一样的男孩儿。
我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闷闷地说:“别催,让我再想想,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