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真得坠进了深渊。
可他永远不会成为权贵床榻上摇尾求怜的外宠,哪怕要催动气血逆行,燃尽性命,他也要变成一把刀,时刻悬于他们头顶,直到能够落下的那刻——
气血疯狂地翻涌而上,他唔得轻哼一声,咽下涌入咽喉的血,身体刚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他脑袋就往旁边一偏,同时伸手猝然掐住江燕如贴过来的脸颊。
修长的指腹用力地挟着她的两颊,虎口的位置挤压着她的唇瓣,把那张吃惊的脸毫不留情地推后去。
江燕如本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如此,不想忽然遭此变故,她蓦地睁开眼。
“你想做什么。”萧恕仰起脸,拖着还沙哑的嗓音在她面前低声慢言,他的眼尾还带有一抹余红,是让人心惊的余.韵。
让人见之,犹如含了盐巴,口舌俱干。
他眼神凶狠,嘴角还溢出了血,沾在他原本就赤红的唇,像是吃了人一样诡异。
江燕如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揪、揪割割。”江燕如不但惊疑他唇角的血,更惊叹他灵敏的身手,全然不像刚刚无法动弹、连根指头都抬不起的模样。
古有土龙,惯会装死,待到猎物靠近时才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江燕如不由怀疑起来,再细想刚刚她发现萧恕不能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萧恕他是不是专门挖个坑,诱她受死!
歹毒啊……
江燕如回过神来,马上两眼泪汪汪,就差指天发誓道:“割割!窝港港真每抛!”
天地良心,可不是他让滚的么,就是跑了也全赖他自个!
就知道萧恕阴晴不定,自己说过的话转眼他就忘记了,反倒还要来怪她。
可亏得她没有跑,要是跑了,腿打断事小,命丢掉事大。
江燕如觉得活着好难。
特别在萧恕手底下想要好好活着,真得好难。
江燕如噼里啪啦掉着眼泪,没多久就眼眶鼻尖泛红,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