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彻底搅乱超话,大家奔走相告,动图横飞,化身午夜尖叫鸡,把图片放大一遍又一遍。
短短几分钟之内数千条评论,点赞都快过万。
伸了,伸了,这绝壁是伸舌头了,不是我把头砍下来!
我真的疯狂尖叫!颜叶!内娱有你们了不起!!
色批起立,速速下载!!
刚刚屏幕突然黑了一下,我挂着眼泪笑得像变态……
↑现在的我
我不行,我可以,啊啊啊啊我真的不行!!
你到底不行还是可以?
给我看高清特写!!快啊!!
导播切远景是不是玩不起?!?
给我看吻戏花絮,求你们了。
是谁!!是谁主动的!!!
一边流泪一边那啥吻,草死,你们为我的身体着想一下我顶不住了!
再往下,是一条又一条,一百四十字的“啊”。
整个超话比过年还热闹,就差把图片打印下来,挨家挨户地问:“你好,请问你嗑过CP吗?快看啊这是我家的CP他们甜不甜求你嗑一口嗑死我了啊!”
大家疯到凌晨五点,脑补了无数事前事后,然后心满意足地睡着:
谢谢大家,为我孤单寂寞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浓墨重彩。
谢谢导演,为我平平无奇的人生加上了史诗般的一笔。
人间不值得!颜叶值得啊!!!
*
颜漫这一觉睡睡停停,到第二天早上才算是彻底醒了。
打开手机一看,才六点多钟。
她吃过早餐,去健了会儿身,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了,刚拉开房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像是在大叫些什么。
颜漫一进去,西蒙和周璇双双震了一下,将手机扔到一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颜漫:“……怎么了?”
西蒙义正言辞:“你去哪了?!”
“健身房啊。”
西蒙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以为你去找叶凛了。”
“我找叶凛干嘛,”她换好拖鞋,缓缓走到床边,“普通……”
正想说“普通同事也要找吗”,她想了想,经过开车和烤鱼两件事之后,二人的关系……好像稍微,拉近了一点。
不算普通了,算关系还行的吧。
这么想着,颜漫改正道:“关系还可以的同事也要找吗?”
她的停顿差点把西蒙吓出脑溢血。
西蒙:“你看颜叶超话没?”
“没啊,”颜漫更奇怪,“我忙一早上,哪有时间看那些。”
而且超话翻来覆去不就那些内容,她那天无意间点进去看了眼,发现她是18:09发的微博,叶凛19:03,就这样CP粉都能嗑,说俩人微博里都带9,真可谓是长长久久,小情侣又在暗戳戳秀恩爱了。
…………
然后她就再也没看了。太惊悚了。
西蒙递过来手机:“那你看一眼。”
颜漫一低头,还没等西蒙放大,就看清那是一张吻照,立刻挪开了视线。
颜漫:“大清早别给我看这种会让人尴尬的东西。”
西蒙:“……”
“这不是你拍的么?”他道,“拍都拍了,你还怕看?”
“拍的时候我是里面的角色,当然没问题,但这都过去几天了,”颜漫揉了下太阳穴,“或者你给我点时间入戏,我争取以女主的角度代入——”
“别带了,”西蒙打断道,“我问个事儿。”
“你说。”
西蒙:“你……伸舌头了吗?”
……
…………
颜漫真挚地想了想,然后低头喝了口水,真诚道:“我忘了。”
西蒙:“………………”
“真的忘了,”她很无辜,“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而且拍的时候把自己当女主,那都是女主的记忆,又不是我的。”
西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样子很是头秃。
“这到底是不是啊?!是错位吗?还是谁伸的?你还是他??”
颜漫头疼:“这很重要吗?”
西蒙用力反拍着手掌:“这不重要吗?”
颜漫大学一共三个室友,个个谈的恋爱不少于三段,接吻都被她看到过好多次,后来回家,她也见过几个哥哥的女朋友,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在一定氛围下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
总归是专业演员了,大家心里都有数,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工作内容自己又不能决定——除非是咖位已经非常大的顶流了。
叶凛长那样,戏的效果又很好,她也不吃亏啊?
“你要拿它当戏看啊,这个戏之所以成功,大家这么喜欢,肯定也有两个人都投入的因素在,演员不投入,戏怎么能演好?这只是我敬业的表现。”
颜漫说,“你要拿艺术的眼光去欣赏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她说完,西蒙还是沉默。
颜漫稍微转换了一下思路:“或者你是觉得,我占他便宜了?”以后至少要知会一声?可是她当时也不知道啊?
他应该也不介意吧,不然后面也不会开车带她去角色原型那里?
“不是。”
西蒙:“又给毕谈的艺人占到便宜了!草!”
“……”
*
另一边,隔壁。
叶凛套房内。
毕谈举着手机,在书房内第30725次踱步。
他已经就“这个吻戏到底是谁主动的”发表了为期三个小时的讲话。
讲话内容非常重复,基本就是在几个句子里不停打转。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你的艺人和别的艺人亲密行为被投诉了吗?不!”
“是你的艺人被人占便宜而感到愤怒了吗?不!”
“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就在你面前,他却不告诉你,这tā • mā • de到底是为什么啊?!”
叶凛:“……”
毕谈:“是她吗?是你吗?是谁呢?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男人正低头翻着手中剧本,不堪其扰,只想让他赶紧闭嘴。
毕谈在一旁坐下,大有种不听到回答不会离开的架势。
他拿出手机,甚至念起了佛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哦,念反了,我这不就是被色坏了脑子?!”
“……”
又折腾了十来分钟,毕谈拍了下大腿,按下清除键。
又从头开始了。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
“……”
叶凛掀起眼睑,眼里有肃杀的冷意。
毕谈:“到底是谁呢?轻轻的一个吻,叫我思念到——”
歌还没唱完,男人忍无可忍。
叶凛:“都伸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毕谈嗓子一空,咳嗽起来。
但是这不重要,他按着自己的喉咙口,示意它不要这么不识趣。
气息平静下来,毕谈蓦地凑近:“都伸了?!”
又压低音量:“谁先的?”
“…………”
叶凛:“滚出去。”
“不嘛,”毕经纪人采用撒娇大法,“可以跟人家说一下吗?”
“我可以马上消磁你的工资卡。”
提到工资,毕谈立马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