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这位燕贵人此时脉象虽弱,但体内芸花的毒竟已消退了大半!
柳拓年岁不大,在太医院中也没什么资历,但自小跟着父亲云游四海,见过中芸花之毒的人不少,可其中没有一个能像燕沅这样自愈,甚至于起死回生的。
见柳拓面色有异,一旁的夏儿担忧道:“柳太医,我家姑……我家主子如何了。”
柳拓收起帕子,抬首安慰道:“夏儿姑娘莫急,许是燕贵人吉人天相,体内的毒已没甚大碍了,只是中毒后身子难免有损,我一会儿开几贴药,夏儿姑娘按时给贵人服下,好好休养,过一阵儿应当能痊愈。”
夏儿欢喜不已,“多谢柳太医,多谢柳太医。”
“请贵人好生休息,臣先行告退了。”柳拓收拾好东西,起身施礼道。
床幔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多谢”,柳拓正欲提步离开,却忽而嗅到一股极其浅淡的香气,他隐隐觉得这股香气有几分熟悉,似是在哪处闻到过。
然他回想了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他自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笑了笑,转身便抛到了脑后。
夏儿跟着柳太医去取了药,熬煮了半个多时辰,小心翼翼地喂燕沅喝下。
那药虽苦,但疗效却佳,服下后不久,燕沅明显感觉浑身的痛感减轻了些。
身子舒畅了,燕沅不免匀出心思开始胡思乱想。她记得白日里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只狸奴,被关在了金笼里,还瞧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虐杀了不少人,那男人虽皮相养眼却心肠歹毒,竟还说要将她扒皮吃肉。
想起那人凌厉阴鸷的眼神,燕沅便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个荒唐又可怕的梦!
燕沅疲惫地闭上眼,越想越怕,心下只求,就算只是梦,也别再让她见到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男人了。
*
那厢,燕府。
燕辙远正与沈氏一同用晚膳,但许是心事重重没有胃口,燕辙远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