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还是会痛,痛于爱他之人已经远去。
日光破云而出,倾洒世间,驱赶了人们心中的阴霾,新的一年来临了。
朝会上,宁瑶找机会寻到父亲,跟他说起被唐絮之威胁一事,以及后续没有被滋扰的缘由。
宁伯益泛起嘀咕:“你是说清越在中间调和了此事?”
宁瑶点点头,“唐絮之不是一个会轻易被人拿捏的人,爹爹还是调查一下清越的身世吧。”
宁伯益发出一声长叹:“当年就是因为查不出他的身世,才将他留在府中,这么多年过去,想要调查此事难上加难。不过,说不定能从唐絮之那里下手。这事交给为父吧,你别管了。”
说着,他塞给宁瑶一个福袋,“新的一年,愿吾儿平安顺遂。”
宁瑶塞给他两个福袋,笑道:“一个给爹爹,一个给娘亲。”
随着朝会结束,文武百官迎来了假宁,可归家休憩七日。
宁瑶心里高兴,前不久,太子允诺过会陪她回娘家小住,估计就在这几日。
因着夜晚还有宫宴,宁瑶随赵修槿回到东宫,拉着他走到面盆前净手,随后走到床边,“咱们睡会儿。”
赵修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像是看穿了一切。
宁瑶急忙辩解道:“我说的睡,就是睡嘛,你作何这么看着我?”
她像急色的人吗?
嘴上说不清,宁瑶气哼哼推了男人一下,没想到一下就把人推倒在床。
这就更显得她急不可待了尤其是床上的夫君容貌清绝,秀色可餐。
没了脸儿,不能输了气场,宁瑶咬咬牙,单膝跪在床边,笑着扑上去,像一个调戏良夫的女飞贼,壮着胆儿坐在赵修槿的腰上。
“小郎君如此俊美呀。”
赵修槿懒懒躺在床上,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她想玩闹,他就由着她。
儒雅的人一旦风流起来,那股诱惑谁能扛得住?
本以为他会说上一句“别闹”,哪曾想竟然配合上了。
宁瑶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演不下去了,却又怕被嘲笑,一时骑虎难下。
赵修槿微敛一双含情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不先拔了钗子?”
宁瑶觉得有道理,抬手拔掉惊鸿髻上的朱钗,晃了晃脑袋,任由三千青丝垂落,尽显妩媚。
可接下来,她还是不知该如何“勾引”自己的夫君。
她盯着赵修槿那双含情目,哼唧两声,像在找台阶下。
赵修槿锢住她的腰揉了揉,善解人意地不再为难,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而是变客为主,将人翻转压在床上,慢慢附身。
带着茶香的吻落在额头,宁瑶一把揪住蚕丝锦褥,紧张地闭紧眼睛。
视野黑沉,触感无限放大,能感觉到赵修槿的吻一路下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后浅啄她的唇瓣。
宁瑶试着伸手揽住他的肩,仰头回应起来。
情到浓时,赵修槿的指尖无意中勾住了宁瑶侧衽的系带,平日里果断杀伐的男子变得犹豫,最终还是收了手,拥着她坐起身,额头抵额头,平复着呼吸。
宁瑶感受到他的纠结,捧起他的脸,主动吻过去。
唇齿相依,折磨的永远是隐忍的那个。
赵修槿吻在她的耳根,一点点移到玉颈,温柔却令宁瑶开始战栗。
她想起赵修槿“不可以咬脖子”的忠告,可依然想要一个吻痕,然后腻毙在这份温柔中。
她的殿下太过理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降服的。可她不知道的是,越是冷静的人,一旦动情,越会覆水难收,成为对方最忠实的奴。
小娘子幽幽叹息一声,任由他离开去往湢浴。很快,湢浴内传来水声。
等赵修槿回到床边,宁瑶握住他冰凉的手腕,“殿下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赵修槿坐在一旁,搭上她的脉搏。稍许,收回手,心道养了这么久,畏寒的症状总算见好了。
“美得你,等你服完最后三副药,我就试试小册子。”
小册子…避火图吗…
宁瑶脸薄了,羞怒道:“殿下不害臊。”
可扬起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