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令是宗人府的最高长官,亦是赵修槿的五皇叔。
落座后,左宗令笑道:“许久不见殿下,殿下愈发丰神俊朗了。”
“过奖。”
“殿下战功赫赫,爱民如子,被百姓视为谪仙,被朝臣视为皇冠上的东珠,足见殿下的威望。”
赵修槿为他沏茶,“皇叔就别调侃小侄了,捧杀从来都是小侄最忌讳的。”
怕惹得不愉快,左宗令赶忙岔开话题,聊起了婚约一事,将龙凤呈祥的聘书推到赵修槿面前,“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殿下的亲签即可向宁府下发聘书。皇上的意思是,这婚事成与不成,全看殿下,若殿下不满宁府千金,宗人府再为殿下觅得合适的人选,直到殿下满意。”
自己父皇什么脾气心性,赵修槿再清楚不过。只是,他坦荡惯了,倘若宁乐不愿,他不会一意孤行签下聘书。
等左宗令离开,赵修槿让人将怀贤公主请了过来,托她去找宁乐探个口风。
赵诺悠心事重重地离开。
她当然知道宁乐不愿嫁入皇室,可她更知道,皇兄若替宁乐推掉这桩婚事,必然会惹怒父皇,以父皇偏执暴戾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只皇兄会受罚,连宁家也会不得安宁。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小公主在宁府门外踱来踱去,最终没有叩响宁府的大门。她带着满心的惭愧和对皇兄的保护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次日一早,圣旨赐婚,宁乐被定为东宫太子妃。
消息一出,文武百官心思百味,纷纷向傻了眼的宁伯益道贺。
宁伯益反应过来,立马磕头接旨,“臣谢主隆恩!”
太和殿内,唐絮之看着激动不已的宁伯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若是换作他与宁瑶的婚讯,宁伯益也会欣喜若狂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宁伯益面色红润地回到府邸,当着全府的面,庄严地宣读起圣旨,然后破天荒地朝着宁乐一揖,“臣拜见东宫娘娘。”
宁乐面容发僵,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可还是接受不了。
宁伯益对着仆人们大手一挥,“今儿有赏,每人十两银子!”
仆人们喜不胜收,接二连三地向主子们道喜,只有清越握紧拳头,崩得手背暴起青筋。
宁瑶看向欢喜的父亲,又看向忍泪的姐姐,心里不是滋味,可一想到那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又觉得姐姐的婚事不亏。
太子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郎君。
宁乐站立不稳,胃部翻滚,转身吐出酸水。
清越上前扶住她,孤注一掷道:“小姐,我送你离开京城。”
宁乐推开他,冷淡道:“退下,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小姐!”
“退下!”
清越深深凝睇她,想要不顾一切将她送走,哪怕被御林军万箭穿心,可她已收敛起情绪,含笑晏晏地接受起旁人的祝福。
这场孤注的狂欢该落幕了,她要让清越全身而退,再独自去往皇帝面前请罪。
看女儿露出笑颜,宁伯益更为高兴,双手扣住她肩头,语重心长道:“待会儿咱们一家喝上几盅,明日早朝,随为父进宫谢恩,再去宗人府签订婚书,这婚事儿就彻底成了!”
宁乐红着眼睛微笑,眼底愈发空洞无光。
许是孪生连心,相比父亲的狂喜,宁瑶感到一阵阵不安。她看着魂不守舍的姐姐,感觉事情在偏离预期。
遽然,清越拔出佩刀,斜插在仆人面前,“劳烦各位暂且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首辅大人的更完啦,之后番外就隔日一更,没有几章了,会写宁乐和清越的结局~后天见~
预收《囚雀飞走了》文案如下:
在我及笄那年,父亲送给我一个压寨夫君,说是留着玩玩。
那男子眉如远山,修晳清俊,我一眼便沦陷了。
可他很冷,不喜欢理人,我耐着性子,一点点攻克他。
我们有过短暂的甜蜜,沉醉时,他会附身靠近,执我指尖轻轻嘬吻。
我以为他会永远做我侍宠,直至他捣毁了我父亲的山寨,做回了长孙殿下。
我被以同样的方式囚在宫中。
他偶尔会来,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音音,我很喜欢你。”
我还傻傻地以为他在喊我,直到真正的音音回来。
音音是个厉害的角儿,打肿我的脸,让我颜面尽失。
我看向门外的长孙殿下,发现他冰冷的眸子再没落在过我的身上。
我与这殿前的花草,一同没了光鲜。
没多久,我买通了看守的侍卫逃出宫外,隐姓埋名,摆脱了那个男人。
后来,我听说长孙殿下患了相思疾,不准旁人提起我的名字,病情时好时坏,无药可根治。
曈昽日光中,我无所谓地荡着秋千。
他不是还有音音吗,为何相思成疾?
#文案第一人称,正文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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