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俩个人坐下吃饭,刚吃一半儿,外面有人敲门儿。
大清早的,谁呀,徐乔有些不耐地上前开门儿,却见徐燕儿站在门口。
“燕子?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徐乔看见徐燕儿第一反应就是徐国民又搞出什么烂事儿。
“哥,爸现在已经改了,你怎么老是对他有成见。”徐燕儿说着话,顾自进了屋。
见到桌子上俩个人精致的吃食,心里的不平衡劲儿又上来了,口气有些撒娇道,“哥,我早上还没吃饭呢。”
“那你先坐着,我再去做一份儿。”
徐乔话音刚落,苏清越却开口了,“站住,你只准做饭给我吃,她,不行。”
徐燕儿简直被苏清越的直接和霸道惊呆了,好半天才尖声嚷道,“苏清越,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妻子。”
徐燕儿:“我还是他妹妹呢。”
苏清越一句话封死,“不是亲的。”
徐燕儿:“你,你——!”你了半天,找不到话反驳,冲徐乔一跺脚,“哥,你看她,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徐乔被苏清越一句“我是他妻子”取悦了,憋住笑,对徐燕儿道,“燕子,你嫂子今天心情不大好,哥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连做生意的本钱也是她拿的,所以哥得听她话,哥给你钱,一会儿你自己去外面吃点儿吧。”
徐燕儿气得眼圈儿通红,眼泪刷就流下来了。
苏清越盯着她,突然开口,“你委屈我不管,但你要委屈徐乔不行,除了我,你们谁都不能给他委屈,我会不客气的,希望你记住。”
徐燕儿:“……”
徐乔:“……”
徐燕儿掩面哭着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楼下,徐乔都没有追上来,她本来今天是过来跟他哥要钱的,这下骑虎难下了,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
却说徐乔定定地看着苏清越,忽地闷笑出声,“清越,你好霸道,我好没面子的。”
苏清越却极其认真地盯着他,“你一生气运为人所夺,除了第一次不是因为你自己,其他几次皆因你自己所造成,当断不断自受其乱,是良善也是软弱,不要把你自己当成别人的救世主,离了你世界没什么不同。”
徐乔乐了,得,这又神叨上了。
不过貌似还蒙准了几分,自己以前是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不过现在有了要守护的人,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刚才没有去追徐燕儿,也正是因为明白谁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市场要远比徐乔想象中反应快得多,不过刚赚了两个多月的钱,尝到些甜头,市场上就已经陆续出现了跟他一样的商品,有的价格定得甚至比他更便宜。
徐乔可以预见,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以后竞争者会越来越多。
而此时他才刚刚为了拿到更好的价位,和李兴华订了一大批货,并且在裕华市场租下了一间二百来平米的旺铺,签了三年的合同。
所有赚的钱,基本又投进去了。
刘大柱见货没以前好卖了,索性不从徐乔这儿拿货了,轻轻松松可以全身而退。徐乔和卷毛儿却是退无可退,必须想办法冲出一条血路!
还是那家烧烤店,徐乔啪地摁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闷闷地抽着,迎着卷毛儿的目光问,“卷毛儿,咱们这次赚得有可能全得赔回去,怪哥们儿不。”
卷毛儿狠狠吸了一口烟,“说特么什么屁话,咱哥们儿有福能同享,有难就能同当,不就是又回到原点儿了吗,有什么了不起,至少咱长见识了,再说了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
徐乔举起酒杯,“来吧,兄弟。”
比起损失点儿钱,徐乔更不愿意发生的是多年兄弟因为这点儿钱反目成仇,卷毛儿果然没让他失望。
徐乔决定让卷毛儿打理着店铺,自己再跑乌城一趟,一方面找找机会,另一方面学学那里的人是怎么做生意的,毕竟那儿才是真正的商业之都,商业气氛浓厚。
许明砚去杭城办完事儿,顺道来了趟乌城,替家里老爷子探望老朋友。司机开着车,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突然瞳孔一缩,忙吩咐司机停车。
司机停好车,许明砚按下车窗的同时,徐乔正好买完包子转过身往回走。
“嗨,徐乔!”许明砚出声叫住他。
徐乔一抬眼,许明砚正朝他招手。
“哥,您怎么在这儿呢?”徐乔诧异道。
“我还想问你呢,大老远跑这儿来干嘛。”
徐乔挠挠头,“这不是自己想做点儿小生意,跑这边儿来看看有什么好货。”
“那你住那儿呀?”许明砚下意识问了出来,问完又觉得自己貌似挺事儿多。
徐乔指了指不远处的城中村儿,“喏,就是那边的小旅馆。”
许明砚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片破破烂烂正准备拆迁的城中村,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几乎没有思索地脱口而出,“条件太差了,跟我回去住吧。”
话一出口,俩个人都愣那儿了。
前面司机按了按额角,这特么什么该死的缘分呀,该来的躲不掉啊,这次可不关他的事儿。
徐乔先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哥,上次已经占了您便宜,心里过意不去,怎么能继续还沾您光呢。”
许明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那次分开,觉察到徐乔长得像自己以后,心里总是时不时闪过这张脸,好感莫名奇妙的与日俱增。
他板下脸,“嘴里叫得挺甜,心里还是把我当外人。”
徐乔:“……”
这叫什么话,您本来就是才见过一次面的外人吧。
“上车!”不容置疑的口吻。
徐乔没动。
“要么还钱!”
徐乔没得选,
妈淡,对方到底想干嘛?
徐乔连出租车都没坐过,更不要说这么豪华的大宝马,坐在后座上,虽然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神色间还是泄露出拘谨,手里的包子都不知道该往那儿放。
他只好没话找话地打破尴尬,“哥,您不会因为咱俩长得有点儿像,怀疑我是您儿子吧?”徐乔玩笑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许明砚身体放松地往后靠了靠,乐了,“你都管我叫哥了,咱俩是平辈儿呀,我上那儿生你这么大个儿子去。”
徐乔也笑了,“那你为什么非要我上你车,我身上可没您可图的。”
许明砚:“我缺个弟弟,看你顺眼,就你了呗。”
徐乔:“啊?”
司机:许总,您好意思管比自己小了足足二十岁的人叫弟弟?这万一真是您儿子,不乱套了嘛。
许明砚挑眉,“啊什么啊,怎么?你有意见不成?”
听听这话,霸道嚣张那味儿不要太浓,人家为什么就不能有意见,凭啥你给,人家就得接着。
徐乔默了一下,无声地抿了抿唇,“莫名奇妙就抱上大腿了,我有点儿没有心理准备,您让我缓缓。”
许明砚被他逗乐了,只听徐乔继续道,“哥,您的厚爱我心领了,不过我就是一小人物,您这大腿太粗,我有点儿抱不住,跟您坐一块儿我都有点儿战战兢兢的,您让我给您当弟弟,我真做不来。”
许明砚冷了脸,多少年了,没人敢拒绝过他,他屈尊降贵愿意扶持对方一把,人家还不乐意了,多少有点儿不识抬举。
徐乔观他神色,笑了笑,“您认我做弟弟是屈尊降贵,我拒绝您的好意就叫不知好歹不识抬举,所以您看,要想做您弟弟,我就得跪着仰视您,但我觉得还是站着好,辜负您一片好意,对不住了。”
许明砚怔了半晌,忽然摸了摸鼻子,这性子跟那个女人还真特么特像,穷成这样了,在巨大的富贵面前还能守住本心。
心里对徐乔的欣赏又多了几分,许明砚也不开口让司机停车,司机只好继续往前开着。
眼看离自己住的地方越来越远,徐乔急了,“许先生,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跑得远了,我真找不到回来的路。”
连哥也不叫了,直接叫许先生。
许明砚瞥他。
徐乔改口,“哥,您快别逗我玩儿了,我来这儿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办,一寸光阴一寸金。”
许明砚吩咐司机掉头,送人回去。
越往城中村里走,许明砚眉头皱得越紧,空气是那种发了霉的,腐烂的,还带着酸臭的气息,极其难闻。
徐乔:“司机大哥,您把车停这儿就可以了,我自己走回去。”
许明砚开口,“继续开。”
徐乔住的还是上次的小旅馆,许明砚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徐乔疑惑地看向他,许明砚摸摸下巴,“参观参观你住的地方。”
徐乔哭笑不得,只好由着他。
等真正进了徐乔住的地方,许明砚真怒了,这特么是给人住的地方嘛?徐乔这么大个子,在里面转悠都转悠不开,狗窝还特么有伸腿儿的空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