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目前确实不太缺钱,除了许明砚给他的,薛坤和李鸣飞知道他要建厂子,明着要入股,其实就是给他塞钱。
徐乔目光朝台下扫了一眼,他现在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年龄在那儿摆着,再怎么端着,也还是嫩了点儿,并没有什么震慑人心的气势。
但他有苏清越这个wài • guà,刚才清越在他手镯里加持了修仙者的威压,是以他一眼扫过去,极为有上位者的威严,下面立即安静下来。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你们好。今天是乔清日化的开业庆典,首先我代表公司……
清洌明亮的声音传遍全场,许老爷子眼角湿润。
许明砚看着儿子一身严谨的深色正装,身姿挺拔如松,虽看出有些许小紧张,但很能撑得住,目光不躲不闪,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坚定而有力量,乔乔隐隐已经有了男人的担当和力量。
一年多以前,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儿呢,为了逃避赔钱,一脸天真稚嫩的在他面前装可怜。
而就在半年前,还点火就着,扯下输液管子就和他上手打架,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已经开始成立自己的公司,独挡一面了。
除了给了点儿钱,他全程没插手,乔乔完全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开创了自己的公司。
他成长的太快了,一定是承受了不少,才会成熟这么快吧。
周雅忍不住掉眼泪儿,看着风光,儿子这段时间有多拼,有多辛苦,她这个当妈的看得清清楚楚。
她其实完全不想让宝贝儿子这么辛苦,钱要那么多干嘛,玩具店,服装店,又搞了那么多地,还有一家生意不错的药店,还要折腾,有福不会享,天生就是受苦的命!
薛坤坐他旁边儿想要掏出纸巾递给她,周敬却先他一步给姑姑递上纸巾,周雅正在走神,也没管是谁的,直接接了过来,抬眼看见是周敬,动作顿了顿,到底接受了侄子的好意。
李鸣飞戴着帽子,墨镜,坐在周雅斜后方,手在兜里捏着纸巾,又松开。
卷毛儿看着台上的徐乔,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这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了,小乔变了,说不上那里变了,就是不太一样了,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对小乔开始害怕。
也不说是害怕,就是不由自主想要哄着他,听他的,不敢得罪他。
以前两个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什么秘密和心事都分享,连第一次梦遗都互相炫耀谁先来的,一块儿学抽烟,呛得肺管子疼;一块儿学喝酒,醉得东倒西歪;一块儿挨揍,一块儿揍人。
江湖蔡徐二人组,勾肩搭背哥俩好,你踹我屁股一脚,我擂你胸口一拳,现在看着台上金尊玉贵的小乔,他怕是再也不敢放肆了。
苟富贵,勿相忘。
生死之交,一碗酒。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原来这些豪言壮语也只不过是豪言壮语,兄弟已经上山,你却还在山脚下,你们已经无法同步了。
卷毛儿的眼泪控制不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最习以为常的日子,曾经最不当回事儿的时光,原来却是最重要,最珍贵的一段时光,一旦过去,就不会再拥有。
原来这就是长大的代价。
小乔有了他的小家,他的事业。而他也将拥有他的妻,他的家。
这就是人生啊,无论你愿不愿意,时光不会等你,什么阶段做什么样的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和责任。
但无论如何,无论你走到如何让我仰望的程度,你都是我的好兄弟,无论你是否嫌弃我。
卷毛儿不知道,他在徐乔心中始终是不一样的,无论徐乔有多少朋友!因为在徐乔最孤独难熬的时候,是卷毛儿陪着他,因为前世他的坟前只有卷毛儿送来香烟啤酒和纸钱。
他曾经开玩笑对卷毛儿说:“你小子要敢背叛哥们儿,哥们儿一定不原谅你。”
其实他心里想得是,“兄弟,那怕你朝我胸口捅刀子,我也会原谅你三次。三次过后,若要还犯,我会亲自收拾你,别人不配!”
徐乔同样原谅了许明砚三次。
没人知道,当初许子睿那蠢货往酒杯里加了半瓶子药,白色粉末在酒杯里还未曾完全融化,而且徐乔长期被灵气滋养,嗅觉异常灵敏。
他猜到是许子睿搞的鬼,可他还是喝了,只不过没料到竟然是那种药而已。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许子睿不是许明砚亲生的,要干掉许子睿,他凭什么呢?
人家二十年的朝夕相处呢。
他凭着有清越这个wài • guà,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他要用自己的命去刺激许明砚,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干翻许子睿为止,他就是要得到和许子睿一样的爱。
那些许明砚和许子睿温馨相处的画面刺激地他心脏疼,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许子睿一点点长大,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摘出来换给他,看着他三四十岁了,还有许明砚给他那些烂事儿擦屁股。
他妒忌,他不甘心呀。
当听到许子睿并不是许明砚亲生的时候,没人理解他那一刻的心情,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