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湛眸色一凌,将手中捏着的茶碗掷了出去,正中扈从的额头,热茶泼了对方一脸。
“二郎君被孟浑抓走了?”他微微睁开修长的桃花眼,略翘的眼尾染上凶色,语气阴仄地问道,“派你们一队人过去,竟然连二郎君的安全都护不住,孟府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在普通百姓乃至河间郡守面前还能嚣张跋扈的扈从头领,此时却连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作为孟湛的扈从,他太了解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辩驳只会让对方越发暴怒,甚至杀了他。
额头破了口子,鲜血直流,茶渍混杂着血水淌满整张脸经,他也不敢抬手抹一下。
等了半响,孟湛的火气已经稍稍降温了,扈从手另这才战战兢兢道,“请老爷息怒,这事情,并非小的不尽兴保护二郎君,而是事出有因,孟浑那一伙贼子又忒狡猾阴险……”
孟湛懒得听对方推脱说辞,直接道,“那个白眼狼抓了悢儿,到底想要什么?”
他怎么说也是孟氏的族长,稳坐孟郡郡守的人,这点儿简单的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若是孟悢已经死了,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贱仆根本不敢回孟郡,早就逃之夭夭了。
“老爷英明,那个乱臣贼子的确想以二郎君为人质勒索钱财米粮。小的唯恐那个贼人待二郎君不尽心,所以快马加鞭,累死十余匹快马,这才紧赶慢赶回来,向老爷禀报消息。”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被绢布包裹的物体,双手恭敬高举头顶,“请老爷明察。”
孟湛对身旁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个绢布包裹被呈了上来。
他打开一瞧,里面装着两份书简。
一份是自家悢儿写的,语气颇为得意,言辞之中对孟浑这次举动充满鄙视。
另一份则是陌生笔迹,简单扼要叙述他们可以不杀孟悢,但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