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赵氏懵了,心头火气蹭蹭上来,跟着丈夫哭骂道。
“我凭什么要去跟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道歉?那个古蓁并非什么好货色,朝秦暮楚,难道连你也被她勾了魂?她窝藏了上官婉这个小贱蹄子,你是要让我们儿子死不瞑目!”
张赵氏的丈夫也蒙了,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妻子竟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他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地道。
“你问我凭什么?就凭人家出身名门望族,就凭她的丈夫是崇州牧。如今这个世道,人家要你死,你就活不下去,懂么?反过来看看,你有什么?先不说儿媳是不是她窝藏的,关键是你有证据么?人证物证在哪里?什么都没有,就敢上门讨要人,当真是泼妇行径!”
张赵氏还想反驳,她的丈夫又道,“你以后少跟上官家的继室来往,瞧瞧你如今这模样多令人憎恶。你在家磋磨儿媳,我争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只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上官氏虽然不宠爱她了,但到底人家骨子里留着的是上官的血脉,你凭什么将人家往死里磋磨?”
张赵氏张了张嘴,半响才讪讪道,“我是她婆婆。”
她丈夫呵呵冷笑,“人家已经写了休书,过了官府明路,你算哪门子的婆婆。既没有生她,又没有养她,你拿什么决定人的生死?就凭你整天神神经经捧着的那几本书?有空去读读真正的圣贤之言,少读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张赵氏丈夫这么说,并非他觉得女四书如何不好,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也曾是二嫁之女,要是认可了女四书,岂不是将自己高寿的老娘都给骂进去了。
瞧着张赵氏失了神的表情,他撇了撇嘴,拂袖离去。
张赵氏顿时崩溃了一般,脸上带着似哭非哭的表情。
她的丈夫铁了心要她上门向古蓁道歉,若是不应允,她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可就艰难了。
她生下的嫡子病怏怏的,还是个天阉,但丈夫和其他妾室生的儿子却聪明伶俐,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