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徵本就不是什么好出身,平时还能克制,一旦暴怒起来,什么风度什么涵养都能丢一旁。
“那些妇孺何其无辜!”
打仗就打仗,shā • rén就shā • rén,踏马去杀本国的孕妇,真想一脚踢爆这人狗头!
花渊冷笑着退后一步,葛林瞬间切换上线。
“她们怀着孽种便不无辜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也,你连这都不懂?”
吕徵气得眼睛布满了红丝,眼前这人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振振有词。
谁给他的勇气说这话?
“这些女子皆是被南蛮俘虏的无辜女子,全是南盛的女子,她们本就遭受不幸,你非但没有怜悯之心,还下此毒手——”吕徵气得提剑的手都颤抖了,“你这么做与畜生有何两样?”
葛林笑道,“人皆有命。”
吕徵听到这里彻底炸了,作势提剑shā • rén。
看他今天如何戳死这个龟孙子!
什么人皆有命,若真是如此,在场所有人都没资格为了复仇而灭南蛮,他们就该认命才对。
众人也没想到吕徵是铁了心要shā • rén,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了,葛林已经凭借着极好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夺了吕徵手中的剑。
吕徵有武艺傍身,但也不敌葛林。
正当他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对他展露杀意的葛林突然打了个哆嗦。
“你们都下去,我与这位好好谈谈。”
众人面面相觑,碍于花渊的威势,不得不退出营帐。
吕徵冷笑着问他,“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花渊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当着吕徵的面又提起下摆摸摸裤裆,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
吕徵:“……”
花渊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柳羲,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吕徵:“……”
这话鬼才会信吧!
葛林好歹是个死人,亡魂附体生人也是有可能的,柳羲是个大活人,还在东庆待得好好的。
花渊叹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席上,迷茫地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好几次醒来都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一问旁人,旁人都说兰亭公柳羲在东庆……既然如此,那我又是谁?”
吕徵望着几个呼吸前还要杀他的人,现在却一派和善的模样,顿时接受无能。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莫要装疯卖傻!”
花渊坐在溪垫上的姿势相当随性,但也没有因为吕徵的冒犯而生气。
笑着道,“一字一句皆是属实,何时装疯卖傻了?不信你能问问,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柳羲。”
吕徵见他眉目清正,没有避讳闪躲的意思,心下迟疑。
花渊这货有失兴疯,脑子不清醒。
等吕徵问了几个问题,花渊对答如流,吕徵更加不确定了。
“你怎么说也是渊镜先生的高徒,我年少时候也在琅琊求学过三年,算是半个师兄妹了。念在这些旧情份上,你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何会突然成了一个男人?”
花渊见吕徵没什么反应,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将年少求学经历拿出来打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