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南盛两州还不太懂规矩,东庆上下都明白她的脾性。
对于渎职贪污的人,这位手起刀落,shā • rén不眨眼。
但尽职尽责、努力做好本分,她也是宽和仁慈之主。
每逢过年,百姓就会惊奇发现这些父母官变得格外努力,政务业绩节节攀升,效率奇高。
举个例子,今年送来的新年信函中有一封内容就很有趣——
有个才能平庸但是当了二十三年的穷乡僻壤的小县令就抱怨了一句,他老母亲年纪大了,偶然听说域外羌桃,特别想吃,吃不到看看也好,他也想给老母亲买个一斤半斤,奈何八十一线小县城没这东西,域外代购的价格又太贵——姜芃姬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这个小官去年的绩效也不错,当地声誉不错,于是新年礼就从一刀纸、两根墨锭变成一斤剥好的羌桃。
且不说小官收到羌桃会如何惶恐惊讶,姜芃姬一直忙碌到了除夕早上才封笔。
今年到处打仗呢,冬日还拨款救济南盛两州百万百姓,
若非借着上次南氏暗杀抄了七家汾州士族,丰富了私库,她的钱包怕是要见底了。
新年宴也没往年那么精细盛大,更像是普通家宴,众人聚在一起吃个饭,总结去年的业绩。
相较于她这边的低调,另一头的安慛可牛气了。
花渊隔着老远便能听到安慛的笑。
他调整脸上的表情,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笑着进入主帐。
“不知有何喜事,能令主公如此畅怀?”
安慛身边跪坐着一脸羞涩的西昌帝姬,他的大掌抓着帝姬的柔荑,手心不停摩挲感慨。
“天不绝我后嗣!”
安慛说着便红了眼眶。
嘴上说西昌帝姬只是个玩意儿,没资格替他孕育少主,但真怀孕了,他还是喜滋滋的。
西昌帝姬能怀孕,这就证明他的隐疾已经治好,是个健全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