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凉水下肚也不能浇熄吕徵心头的怒火。
因为最近的破事儿太多,占据吕徵不少精力,以至于他忽略了自家校友是个喜欢作妖的人。
姜芃姬与吕徵都是琅琊书院出来的学生,一个学校的校友,纯天然的同一阵营关系。
稍稍做点儿文章,姜芃姬便能让安慛与吕徵摇摇欲坠的关系急转直下,甚至彻底崩溃。
依她所见,安慛可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他与吕徵的立场和意见都不一样,二者的矛盾少不了。这一点,从最近两年安慛重用花渊而冷藏吕徵也能窥探一二。安慛对吕徵的意见不少,姜芃姬再火上浇油,挑拨二者关系,说不定还能借着安慛的手将吕徵逼入绝境——
吕徵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真要是那样了,说不定还会临阵跳槽。
于是——
当卫慈看到伏案给同窗吕徵写信的主公的时候,他的内心五味陈杂。
因为姜芃姬写信没有避讳卫慈,所以卫慈能看到信函上缠缠绵绵的语句,几乎每一个字都在追忆琅琊书院求学的时光。姜芃姬用朴素但是亲切的文字,愣是将三分情谊夸张成了十分。
不知情的人都要怀疑了,吕徵与姜芃姬在年少时期是不是关系好得穿一条裤衩。
卫慈回忆一番安慛的脾性,越发同情吕徵。
这位仁兄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这才摊上安慛这么一个主公,以及姜芃姬这么一个对手?
哦……同情之前,卫慈也要同情一把前世的自己。
他与吕徵真是同病相怜。
“依少音的脾性,他不可能接受主公招揽,”卫慈忍不住提醒,吕徵是个小气又记仇的家伙,她现在把人得罪死,日后想要招揽可就不容易了,“安慛脾性与吕徵大相径庭,二人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哪怕主公不横插一脚,他们迟早也要离心离德。主公何苦来这么一遭?”
“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主公都像我一样心胸宽广、明察秋毫的。”姜芃姬自恋地道,“安慛从来就不是个君子,他与少音也不是一条道上的。我想借着安慛的手将少音逼入绝境,逼他早些离开安慛。时间拖得太久了,我也没这么多时间跟安慛这个跳梁小丑继续墨迹。正巧安慛那边出了问题,正好一鼓作气让他们分崩离析。你不觉得,少音实在是太碍眼了吗?”
卫慈:“……”
吕徵要是听了姜芃姬这话,绝对会哭的吧?
姜芃姬又道,“少音的能力,你我都知道,让他待在安慛身边,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卫慈轻咳一声道,“虽说是实情,但主公的表述方式还是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