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翊眉头大蹙:“程从衍,孤叫你起身了吗?”
“殿下!”程渺渺扶着自己的腰吃力道,“恕臣无礼,只是臣前些日子刚落了水,摔伤了腰,郎中有言,不好弯腰超过三息时间,否则,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落水还能摔伤了腰?”江照翊显然不信。
“落水,然后砸到了水底的石头上,殿下有所不知,那石头又冷又硬,臣的腰一砸上去,就如同断裂的老树枝,啪嗒,完了。”
江照翊后退一步:“你说话如何变得这般轻佻?”
撇去那烂透了却又莫名有些合理的借口不提,江照翊此时对程从衍说话不再古板的转变更显稀奇。
“许是落水落水,脑子里进了水,脑子也坏掉了。”
秦熠就站在江照翊身后,他一直记恨着程从衍夺了他太子伴读的位子,好容易寻到机会能损一损这个人,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的。
程渺渺瞥他一眼,继续对江照翊道:“是郎中建议臣不要再像从前那般刻板,说话适当自由些,放松些,更有利于身心舒畅,恢复身体。”
“郎中郎中郎中,郎中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管天管地还要管到你说话上去了?程从衍,你少在这里胡编乱造欺骗孤。”
“臣……”
“你就是不想向孤行礼,还要蹬鼻子上脸!”
江照翊一锤定音,给他定下了罪名。
程渺渺闭口不再说话,乖乖巧巧做心虚状。
“也不知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要你这么个人来给孤做伴读,孤瞧你除了读书,其他真是无半点可取之处。”江照翊嫌弃至极,斜看了她两眼,摇摇头,自己负手离去了。
秦煜立马狗腿地跟上:“太子表哥,你等等我!”
他这算是……已经厌恶起她了吧?
程渺渺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确定地想。
不过估计火候还不够,不到一定程度,太子是不敢反驳皇帝做的决定的。
她还得想点别的法子,叫这太子彻底厌恶她,不想跟她待在一个屋檐下才行。
虽然叫太子厌恶她,也许会为日后家里埋下不少的隐患,但程渺渺想,自己的当务之急,是能不去东宫,就不去东宫,不然迟早得叫人发现自己肚子里其实半点墨水都没有,到时候再被治个罪,那就彻底玩完了。
“表弟!”
萧定琅赶过来的动静唤醒了还在冷风中失神的程渺渺。
程渺渺攒起微笑,“表哥。”
“表弟你来了怎么也不直接进去,快快走吧,里头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可都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