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王妃热络:“你敢你敢,你有什么是不敢的!”
你有什么是不敢的?
程渺渺眼皮子跳了跳,努力忍住不能笑。
江照翊却是比她放肆多了,紧抿的唇中泄出一丝冷笑,霸总气质狠狠拿捏住了。
洛半山脸色难堪两分:“王妃此言差矣……”
“哪里差了,丞相乃百官之长,可万不要自谦才是。”随王妃才不想听他一本正经的念叨,掐着时候将笑脸转向程渺渺,“程世子今日也是来国子监看看莘莘学子们的?正好我家舟子也在,他跟世子你也算朋友,世子可要随本妃和太子一起去看看他?”
去看江舟子,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陪丞相了?
想想这坏老头子深邃到捉摸不透的眼神,再想想臭屁太子简单到一目了然想做霸总的心思,程渺渺对随王妃的邀请狠狠心动了。
她眨着明亮的眼眸,与洛半山道:“老师,随王世子确乃学生好友,学生既到此处,也想去见一见他。”
随王妃邀请,程从衍自己也想去,洛半山有什么理由阻拦?
他讳莫如深,看了看程渺渺,那眼神钉在她的身上,跟那日萧阁老给她的煎熬差不多。
果然,这个世界的老人家都不好惹的很。
程渺渺在他面前低着头,如芒刺在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终于得到他的一声应允。
“多谢老师。”程渺渺松口气,拱手道,“学生方才已经问过,今日祭酒大人已经回来,就在太学,学生稍去片刻,马上就回。”
洛半山无奈:“去吧。”
程渺渺快乐地溜了。
去看江舟子的路上,她显然心情十分美丽。
江照翊与她分走在随王妃两侧,见到她想笑又使劲憋着的样子,只觉扎眼的很。
哼,算她还识相,知道丞相不是个好人,晓得跟着他们走,他想,可是想起他们刚才一口一个老师,一口一个学生,他又觉难受的紧。
既知道不是好人,怎么还不跟他断绝师生关系呢?马上就是要进东宫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表明好自己的立场呢?这程从衍到底行不行?连个丞相都搞不定吗?
越想越嫌弃。
待几人到国子学江舟子所住之处时,程渺渺抬头看了看天,日头高悬,阳光刺眼。
“我们家舟子就是贪睡些……”随王妃呵呵笑着,将门推开,只见屋内安安静静,没有人影,只墙角的罗汉床上有个隆起来的包。
随王妃熟练过去将人一把拎起来,“江舟子,你这是成何体统?将你送到国子监,是要你读书的,你睡到日上三竿,还读什么书?”
江舟子睡的迷迷糊糊,被他娘揪着耳朵吼。
“你看看,今日太子殿下和程世子都来了,上回你不是还说你字写的不好,老师教又太枯燥?正好他们如今都在,你赶紧穿衣起来,抓紧时间,请他们教你写几个字也是好的!”
写字?程渺渺心下一惊,弱弱道:“王妃娘娘……”
随王妃充耳不闻,还在絮絮叨:“你怎么还睡着呢?你太子堂哥面前,你是怎么睡得着的?还有程世子也还在呢,你听到没有?快起来,你太子堂哥还特地为你带了象棋孤本来,你快些起来,听到了没有?”
“王妃娘娘……”
“程世子怎么了?”
随王妃终于听到程渺渺的叫声,刚还五官乱飞的一张脸瞬间和颜悦色起来。
“王妃娘娘,恕臣无能,臣前几日落水,磕到水底石头,不仅伤了脑袋,顺带还伤了手腕,恐怕暂时不能教随王世子写字了。”
“啊?”
程渺渺说着,举起自己的左手,将层层衣袖往下一拉,果然,细嫩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圈纱布,看起来的确受伤不浅的样子。
然而,江照翊幽幽道:“孤怎不知,程世子平日里是使左手的?”
不是左手啊?程渺渺虚惊一场,早知就不做两手准备了。
她冲江照翊抱歉地笑笑,又举起另一只手,撩了袖子给他们看:“是臣没有说清楚,臣伤的,是双手手腕。”
“……”
作者有话要说:江照翊:狗……
渺渺: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