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哪家姑娘?”秦朝朝果然转满腔疑惑为欣喜若狂。
“是如今跪在长明殿,马上要被父皇处决的姑娘。”
江照翊看着母亲,将今日朝堂之事,全盘托出。
“简直胡闹!”秦朝朝震惊之余,不出所料,不肯同意去救程渺渺。
“她那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你要母后去救她,母后如何能救她?难道要母后闹到前朝去,跪在长明殿前让满朝文武都看着吗?”
“母后不必闹到前朝去,只需说自己头疼地厉害,派人去禀告一声父皇,父皇心疼母后,自然会暂停朝议,先来看望母后。”
他将计划想的多完美啊,就等秦朝朝点头同意了。
秦朝朝看着儿子,沉着气道:“本宫是国母,最是要做天下表率,如今正是朝堂大乱的时候,你要本宫去喊走你父皇,同那些妖妃又有何区别?”
这也不行的话,他就只能兵行险招了。
江照翊苦着脸,拉着自家母亲的裙摆,“求母后垂怜,儿臣之所以拼命想要护住程从衍,是因为,因为,她腹中,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
宛如平地一声雷,烧焦了阳景宫中的一切,包括这里的女主人,向来以贤良淑德著称的皇后秦朝朝。
玄景九年春,新科状元郎程从衍女扮男装被人发现,指出者却是怀王旧时死士,朝堂一下大乱。死士被抓后,百官肃穆,欲要继续审判程从衍,不想此时,国母秦氏旧疾复发,头疼脑裂,皇帝忧心不已,直撇下了文武百官和尚未来得及判处的程从衍,赶往皇后宫中。
“太医!皇后娘娘旧疾复发,赶紧来个太医!”皇后宫中的小宫女急急忙忙赶到太医院,站在门口就已经开始大声吆喝。
当值的李太医收拾好药箱往外去,心下却犯嘀咕:“奇怪,从来没听说皇后娘娘有什么旧疾啊。”
“李太医且慢!且慢且慢且慢!”
他正走到一半,官帽都歪了一半的杜醒时大汗淋漓地赶来,伸手就去夺他的药箱,“李太医,上回你替我值过一回班,这回我来,我替你来!”
李太医还要恭让:“都是同僚,不必如此客气……”
“要的要的,一定要,必须要!择日不如撞日,就这次吧,我替你去!”
杜醒时说着已经背好药箱,回头跟那小宫女一起走了,只剩下李太医暗自琢磨:“奇怪,他今日不是不轮值吗,怎么又进宫来了?”
而此时的阳景宫中,气氛一片沉闷。
秦朝朝跟江云渡说了前因后果,道:“只需等太医来把一把脉就知道了,谅他们也不敢拿皇嗣开玩笑,若是没有身孕,到时再按规矩处置也不迟,可若真有了,那不仅是翊儿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咱们的孙儿啊,陛下也不忍心这孩子还未出世,就遭受苦难,是不是?”
秦朝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柔柔素手往江云渡手上一握,便压住了他大半的怒气。
“那便叫太医好好来瞧一瞧,若是没有,程从衍,你该知道,怎样是罪加一等。”
程渺渺真的要欲哭无泪了,天知道,她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江照翊的孩子,也就是上一秒的事。
偏造谣者还故意将手搭在她肚子上摸了摸,温柔道:“别怕,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呵,呵呵,呵呵呵。
只可惜她此刻得老老实实守着规矩,不然,她是真想痛痛快快地嚎一场。
“陛下,杜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