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快快请起。”秦朝朝一抬手,身边的大宫女尺素便去扶人。
“杜太医,可否明确告知本宫,程从衍腹中,的确是怀了孩子吗?”秦朝朝近些年对江照翊的婚事可谓上心又上心,好容易知道也许自己已经有了孙子,她绝不容许这件事有任何的意外。
杜醒时顶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犹犹豫豫,该说不敢说一般,道:“其实臣也不是很确定,毕竟程世子,哦不,程姑娘如今脉象还偏弱,即便有了,也是尚未足月,娘娘不若再等几日,再叫臣为其把一次脉,到时臣便可确切告知娘娘,程世子,程姑娘身子究竟如何。”
“是这样啊。”秦朝朝听明白了杜醒时的话,给一旁的尺素使了个眼色,尺素当即便端出了一对金项圈。
“听闻杜太医的夫人也有了身孕,本宫这里正好有一对熙儿小时候多打了的金项圈,留着也是蒙尘,便送给杜太医将要出世的孩子,希望杜太医的孩子也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一次加班,还能挣两份工钱,杜醒时觉得这波不亏。
赶紧跪下接受皇后的好意,很识趣地道:“多谢皇后娘娘,臣必定肝脑涂地,为您和陛下排忧解难。”
秦朝朝不要这些虚的,只着重道:“太子尚未成亲,程从衍又曾是天子门生,此事事关皇家颜面,杜太医务必守口如瓶。”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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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东宫,程渺渺全然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心态,观星殿还是那个一开窗就能入目满天繁星的宫殿,她枯坐窗前,吹着夜里的凉风,想要头脑清醒清醒。
“程渺渺。”江照翊进来,给她端了一盅汤。
或许他也有些难以启齿,将那汤推到她面前,等了好半晌才道:“母后说,这是安胎的药,叫你多喝点,她以后会日日叫人送来。”
“殿下觉得自己这样像话吗?”程渺渺也不知道是该跟自己生气,还是该跟江照翊生气,将身子转过来面对江照翊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江照翊慌忙抱住她,“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父皇治你的罪,将你打入大牢吗?”
程渺渺回想一番江云渡在殿上的情况,犹豫道:“陛下兴许不会治我死罪。”
“可我见不得你受苦。”江照翊紧紧贴着她脑袋,亲了亲她耳朵,“程渺渺,你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心思,你难道觉得,我会不顾你的安危,随便刑部那些人将你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