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梁肇成上楼跟梁老将军说了一会儿话,下了楼就跟正在和林溪说话的孙文英告辞,说和林溪先回招待所,明天早上再过来。
不过陈野正跟梁卫玩得兴起,梁卫拉了他不让他走,孙文英看了一眼站起身站在梁肇成身边的林溪,就笑道∶"两个人正玩得兴起呢,一会儿雪小点还想去院子里玩花炮,不如就让小野留下吧,晚上就跟小卫一起睡。"
说完问陈野,道,"怎么样?小卫屋子里还有很多新模型,你们可以拆开来一起玩。"
孙文英的确很想留下陈野。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她已经看出梁董成有多在意林溪,可惜林溪看上去随和.却不是短时间相处就能建立起亲近关系的,她便想让几子跟陈野多相处相处,而目她发现陈野这小子,虽然有点桀骜不驯,身上却有一些很难得的品质,是经历过风霜的那种韧性和狠劲,跟梁肇成有些像。
不过她以为这并不容易。
谁知道陈野抬头扫了他姐一眼,就道∶"我就睡这边吧。"
他那么维护他姐,却竟然一点也不粘她。
林溪却一点也不意外,笑着道∶"那成,那我们先走了。"
又跟孙文英道,"先前我们过来时他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回头让他洗个脸就行。"孙文英忙答应了下来。
秋婶去给他们拿衣服,就嘀咕.道;"要不你们也留下,就住在客房就行了,去什么招待所,那招待所能有家里好?而且现在外面那雪下得飞絮一样,一出去就能冻成冰块,何必受这么个罪。"
梁肇成道∶"不了,我们习惯自己住。"
一边说着话,一边穿上了大衣羽绒服,换了鞋子,就出门了。
外面的雪的确下得飞絮一样。
一出门风就直往脸上刮领口灌,跟屋里简直是两个世界,林溪穿着羽绒服围着大围巾也觉得冷,不过这样踩着靴子在雪地里咯吱咯吱走,身边还有自己爱的人,就是脸上很冷,心里也是暖暖的。
她把手揣到他军大衣的衣兜里,这回他不但没有说教她,还握住了她的手。
林溪转头看他,笑道∶"现在要是有相机就好了,一定要拍下。"
哪怕是黑夜里,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看到如的眼睛,像星光一样清亮,灵动福人。他捏了捏她的手,"嗯"了一声,道∶"这几天还有很多机会,下次我们带着。"林溪便又笑了出来。
那一刻,他都担心她会突然过来踮起脚吻他。
不过她没有。
她看看他笑完就转过头看脚底下,然后拽着他的手,让他先踏步子,她就踩进他的黄鞋印里,再一口,大概觉得不好玩,就又自己踩着雪,一路踩着,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玩着回了招待所。
他竟然还有些失望。
招待所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一进房间原先在外面受冷风吹的脸有一种蜕皮似的痒。
林溪冲到洗手间洗脸敷脸,再搽面霜时就对着镜子道∶"以前一直住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这久、冷又干燥,还有点不习惯,可千万别蜕皮了,我仔细保养了这么久,不能在这边住一个星期就前功尽弃。"
梁肇成站在门边看她。
他看见的是吹单可破几平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还有也不知道是因为室内暖气太足.还是晚上那些甜酒的原因,隐隐约约的绯红。
他看到她像喝甜甜的饮料一样一杯一杯的喝,他低头劝了劝,但她喝得那样满足,他想着今天是除夕,就随她了。
他问她∶"晚上有没有不开心?"
林溪回头看他,妖妖娆娆地笑了一下,却没说话。
梁肇成怔了怔,喉咙突然有些干,但还是继续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明天早上,梁将军可能会想问我们婚礼的事情。"
他说"梁将军"语气又凉薄又淡漠,跟她初见他时有时候说话的口气很像。可他现在真好。
她觉得梁老将军和梁恒毅都错过了他最好的一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点点头晕。
她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就冲他招了招手,等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扶了扶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我跟你说过,那甜酒度数虽然浅,但你像喝水一样喝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