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笑道。
不过意外地,她看到周芸芸身边那个一直没出声,只是先前介绍时冲她点了点头作招呼的许丹在听到她说“新安”两个字时,眼神有些微的变化,添了几分打量甚至有些警惕。
周芸芸道:“新安?好远啊,这么远,王然你怎么会认识林溪的?还跟傅助教也认识?是以前就认识的吗?”
王然,周芸芸,许丹都是北城人。
王然是傅云良的表妹。
许丹爷爷是个书法家,跟傅云良的老师齐永基大师认识。
周芸芸跟许丹又是同学,所以三个人一早就认识。
林溪还没出声,王然就笑道:“不是,是我哥很喜欢林溪的画,知道她是新安人,年前专业考试时,特别邀请她一起参与改革开放的那个画展工作的,林溪她暑假的时候还出了一本画册,我那里就有一本,回头我拿给你们看看。”
是她。
周芸芸反应过来,下意识就看了许丹一眼,果然见到许丹抿了抿唇,面色有些绷紧。
许丹的爷爷跟齐永基齐老先生认识,一直都想拜齐老先生为师,不过齐老先生却无意再收徒,推了几次,但话也没说死,说等她上了美院,打好基本功再说。
傅云良是齐老先生的得意弟子,许丹也一直跟傅云良走得近。
周芸芸知道傅云良打算搞一个改革开放主题的画展,许丹一直想参与进去,做傅云良的助理,但傅云良却拒绝了,说她应该先专注在学业上,打好基础再说。
可傅云良却邀请了林溪。
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王然却是不知道的。
林溪当然看到王然说完之后周芸芸和许丹那一刹那的异样。
她没理会,跟梁肇成一起收拾完床铺,桌上也简单整理了一下,就跟王然道:“我先出去了,今晚我不住宿舍,明天早上再见。”
王然笑道:“我也要回家去,跟你一块出去吧。”
然后跟周芸芸还有许丹打了声招呼就一起出去了。
几个人出去,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周芸芸看着被带上的门,再看看沉默着不出声的许丹,就喃喃道:“长得这么漂亮,你看到她手上的镯子没?那个水头,我在老祥斋里看过,肯定不便宜,还有耳钉,上学第一天,竟然就带了这么多首饰上学……许丹,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攀上傅助教的?不然就参加个专业课考试,怎么就攀上傅助教了,还出什么画册,特地寄给傅助教……不然王然手上怎么会有?还有你看她,跟我们说话爱搭不搭的样子,可一听说王然是傅助教表妹,立即就对她热情了起来,很明显就是个心思多的。”
许丹紧抿了唇,还是不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芸芸就又道,“还结婚了,年纪这么小就结婚了,我看那男人可是年纪挺大的,你说,她不是二婚的吧?先前我看他们后面还跟着个男孩子,那个不会是她继子吧?听说新安特别多暴发户,有钱还喜欢找二奶,把社会风气都带坏了,你看她,小小年纪,就戴那么多首饰,一看就是爱慕虚荣爱花钱的主,肯定不是什么原配,说不定就是勾引了那男人离婚,才娶她的……说是结了婚,谁知道有没有领证。而且还是复读一年才考上的美院,要是真有能力,专业上能让傅助教另眼相看,还需要复读一年吗?说不定以前特别穷,仗着年轻漂亮找了个有钱的老男人,这才花钱特训,考上我们美院的……”
周芸芸还在说着,就这时候,宿舍门却“砰”得一声被撞开了。
周芸芸被吓一跳,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两个人都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一脸怒气冲冲的王然和面无表情的林溪。
周芸芸猛地涨红了脸,张大了嘴,想说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掐住似的,再出不了声。
明明,明明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然气得发抖,转身“啪”一下关上门,就冲着周芸芸道:“你神经病吗?今天才见面第一面,就这么背后议论同学,认识你这么多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跟周芸芸不熟,但也知道她性格不错,挺好相处,跟许丹关系好,她是真没想到周芸芸背后竟然是这么一副面目。
“王然……啊!”
周芸芸张了口刚想解释什么,一杯凉水却兜头过来,从头淋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