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两天她带他们走遍了整个画展,他们离开的时候乔尼给了她一个地址和电话,还有一张邀请函,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六月一个画展的邀请函,他们邀请她参加那个画展,甚至跟她透露出愿意给她写推荐信,邀请她申请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意思。
维娅是真的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那可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就是一向淡定,其实对刺绣和衣服更有丰富感情,对画画热情十分有限的赵忆雪都十分兴奋。
她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去。”
林溪推了推她,道:“唉,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她坐在沙发上,摆了摆腿,认真想了想,道,“你知道我的直觉很准嘛,其实我觉得他并不怎么欣赏我,这种东西,眼神中的喜爱在看作品的时候是装不出来的,就还行,但绝不至于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就算那是乔尼。
林溪一开始的确有些激动,但激动完也就算了。
她想,就算是油画之父提香站她面前她估计也不会激动到哪里去。
“你就是很优秀啊,”
赵忆雪却不认同林溪,道,“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和灵性的画家了,你不是一向但很自信吗,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自己来了?而且他也没有必要骗你啊,他还跟他太太一起呢,离佛罗伦萨画展还有两个多月,他们要是骗你,你一过去不就拆穿了。”
她倒也不觉得他们骗她。
但林溪就是直觉觉得哪里不对。
林溪觉得困惑,下午索性跟画展工作组那边说了一声,去了梁肇成的公司。
最近她很忙,他也忙,她每天回到家洗完澡就睡觉,醒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走了,感觉都好几天都没好好跟他说话了似的,索性去他公司找他,接他一起下班。
这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梁肇成公司发展也很快,从原来的十几个人,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个员工,公司也换了地址,租了一栋大厦的整层楼。
林溪一向公私分明,基本不去他公司,新地址更了第一次过去。
她爬了楼梯上去,按了门铃,是个年轻的姑娘给她开门,看到她有些诧异,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迎了她到前台,问她找谁。
她道:“你们梁总在吗?我找他。”
“请问你是?”
年轻姑娘更诧异,道,“请问您是哪家公司的吗?可不可以先在这里登记一下,我再通传一下。”
“我是梁总的太太。”
林溪没有跟她捉迷藏,直接笑着跟她解释道。
年轻姑娘呆了呆,随即脸就红了起来,有些紧张道:“太太,你等一下,梁总出去开会了,我去跟赵特助说一声,让赵特助请您到里面坐一下。”
林溪笑着谢过她,说了声“好”。
然后年轻姑娘离开,没到两分钟赵北就过来了。
他挠了挠头,道:“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林溪笑道:“下午正好有空,过来看一看。”
一边说着话,赵北已经迎了她到梁肇成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坐下,赵北伸头跟外面招呼了一声,没多一会儿,就有一个姑娘端了茶进来,林溪抬头说“谢谢”,却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位端茶的姑娘留着长发,大大的眼睛,十分的年轻漂亮,而且她低头放杯子的那个瞬间,侧脸跟自己竟然有一些相像……相貌当然是完全不像的,只是那么一个瞬间,也是林溪太了解自己,不然她大概也不会发现。
林溪心里顿时有些不适。
她看着那姑娘,那姑娘也冲她笑了笑。
赵北看林溪打量那姑娘,就给林溪介绍,道:“嫂子,这是阮言,你之前没见过吧?是我们去年下半年才招过来的大学生,十分能干,你别看她斯斯文文,性格其实挺豪爽,喝酒能把我们公司好多人干翻,最近公司里的人去见客户,都喜欢带她,一个能顶好几个。”
阮言就笑道:“赵特助的意思就是我皮糙肉厚,能打。”
她说着就向林溪伸出了手,笑道,“太太你好,之前听赵特助提过你好几次,没想到太太比我们以为的还漂亮。还有,我以前也是学画画的,不过中学分科的时候还是学了理工,最后一路就向粗鲁狂奔了。但我还是喜欢太太这样的女孩子。”
她这样说着,但伸出的手却纤细柔嫩,十分漂亮。
然后林溪还发现,她笑起来脸颊上会有两个很深的酒窝。
……而她自己,笑起来会有两个梨涡。
这又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发现。
林溪冲她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像赵北和阮言那样,顺着他们就说笑起来,甚至连寒暄一两句都没有,只是点了头当打了招呼之后就问跟赵北道:“你们梁总他什么时候回来?”
语气有些淡。
赵北就挠了一下头,问阮言道:“那个会是几点到几点?”
阮言就道:“是三点到五点,现在才三点半,太太找梁总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可以在办公室坐一会儿,或者出去转一转再回来。”
林溪皱了皱眉。
不是赵北才是梁大哥的特助吗?
这个阮言是什么职位?秘书吗?还是特助要换人了?为什么梁大哥的行程她比赵北还清楚?
而且她这个语气也太自然熟稔了些,她平时跟梁大哥说话也这样吗?
豪爽,粗鲁,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