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失了智才会听信这个姓江的人的谗言!
好家伙,她想得可太美太单纯了。按照他说的“主导”,她非但没感觉自己今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反而觉得自己比起平时被折磨得更凄惨了。
“反正,我是很喜欢。”江挽川替她开了热水,扒了下自己汗湿的发,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抹神清气爽的笑,“如果以后你愿意,你还可以尝试着,多多主导。”
那“主导”二字听在孟恬耳里,简直是刺耳。
主导个屁!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企图主导了!
等回到床上躺下,孟恬满脑子都只想着要睡觉。
因为记恨又被某位江姓大魔王摆了一道,上床之后,她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滚到了床的最边沿。
江挽川替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然后忍着笑把人往里面捞:“再往前一点儿你就要滚下去了,到时候撞到地板别哭着喊疼。”
“我现在已经够疼的了。”她闭着眼睛,缩了缩酸胀的身体,没好气地嘟囔,“也不差那一下。”
“那可不行。”他将人搂进怀里,把玩起她的手来,“只有我才能让你疼。”
孟恬的语气无奈中又透露着丝丝甜蜜:“江挽川,你可真是当代法西斯。”
“既然你感觉到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在开玩笑,但眼底又透露着无比认真的痕迹,“往后可能会一直这么法西斯,只会愈演愈烈。”
她注视着他,过了半晌,温柔地叹了口气:“行。”
“真能受着?”
“能。”
“不觉得委屈?”
“不委屈。”
江挽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抬手关了床头灯,重新躺下来。
黑暗中,他凑近她的脸颊,轻而虔诚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睡吧。”
今天一天的确是足够漫长,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绪又是各种汹涌起伏,所以仿佛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般。
她虽然白天就已经好好睡过一觉,但前几天到底是被那匿名留言者伤到了,这会儿又和江挽川腻味过,是真累极了。
“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她闭上眼睛,便听到他在耳旁说,“我一直在。”
她点了点头,瞬间被睡意席卷。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因为他说得很轻又很快,她只听到了几个零星碎片的词。
好像是……很快,新身份,陪伴。
夜晚的道路很是畅通,几乎半个小时不到,惠熠的摩托车就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的门口。
言布布下了车,摘下头盔递给他。
惠熠将头盔收起来后,抬手揉了下她的发:“快回家好好休息,今天玩累了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她感受着头顶他手掌心温热的触碰,一咬牙,抬起头问出自己憋了一路的话:“要我陪你一块儿去医院吗?”
他听到这话,没有犹豫地即答道:“不用。”
“你不是今天的值班护士,如果忽然这么跟着我一块儿去医院,其他人会觉得很是奇怪。”
“也是。”她这时装作不经意地笑了笑,对他说,“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祝手术顺利。”
惠熠冲她摆了摆手,推上护镜,便发动摩托车飞驰而去。
等到摩托车的声响彻底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她才松懈下来,露出了一脸颓丧的表情。
拎着手里的湿衣服,她推开院子的大门,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往西厢房走。
等进了屋,她打开灯,将包往地上一扔,然后朝着沙发上猛地一扑。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突然就变得不怎么好了。
明明白天在海滩边还是那么地开心,每分每秒都仿佛沉浸在未知的惊喜中,到了酒店之后,更像是在体验一个刺激绝伦的梦境。
但自从医院打来电话之后,这所有的快乐都仿佛变成了气泡。
就在她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他早已经无比迅速地抽了身,甚至连一点儿残余的暧昧气息都不带,便能立即投身于工作。
就算她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更知道他不让自己一块儿跟去手术的理由都是正确的,但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很害怕等她明天一早醒过来,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她的臆想。
无论是他对自己所做的极尽亲昵之事。
还是他亲口说的那句“喜欢”。
如果这些,全都是他的一时兴起和随着气氛而迫不得已为之的事该怎么办?
恋爱菜鸟言布布,突然萌生了一个来自天灵盖的质疑——
如果惠熠对她,只是玩玩的,那该如何是好?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给魏然弹了个语音过去。
这个点儿是魏然活跃的时间段,所以那边的电话接得很快:“放。”
“魏然,我问你个问题。”
一听她这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对面的魏然沉默两秒:“你和惠医生睡了?”
“……没,但,算是打了个擦.边球?”
“只是打了个擦.边球?难道他不行吗?”
“不是不行。”
“all?”
言布布回想了下浴室中的种种片段:“一点都不!!”
魏然不耐烦了:“我一个单身狗大晚上不看我男神直播来接你电话,就是听你说这些不入流的玩意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