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个词一出来,言布布的脑袋就爆炸了。
昨天在酒店房间里发生的那些片段,立刻一幕幕地投影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想装看不到都没法子。
甚至,身体也不自觉地回忆起了那些由他教会的新本事,皮肤上又泛起了丝丝的热潮。
眼见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连话都回不上来。逗人的那个似乎很是满意,用手指轻捻了下她鲜红欲滴的耳垂,低声说:“这个颜色,有点儿熟悉。”
“好像昨天在别的地方也见过几次。”
言布布倒抽了一口气。
他又慢吞吞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后方:“还有,我这后脖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痛,等会儿还得麻烦言护士帮忙看看。”
她直觉不妙,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怎么痛了?”
“我想想。”他嗓音含笑,“好像是……被哪只磨人的小猫给咬了。”
轰的一声。
昨天在淋浴间里的最后那一幕顿时在她的脑海中被放到了最大,所有的细节都被一览无遗。
光是想想,都快要害羞到窒息了。
言布布憋了两秒,没忍住,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惠、熠。”
他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到底是我闹你,还是你整我?”她又气又羞,“怎么感觉立场都反了呢?”
“抱歉抱歉。”他抚了抚她的脑袋,“我立刻端正态度。”
“不过,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他话音一转,眸色更温柔了些,“对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总有点儿忍不住想逗着玩。”
言布布听得心一跳,看着他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惠熠望着她,这时正了色,认认真真地对她说:“对不起,因为该说的话没及时说全。害你昨晚胡思乱想没睡好觉,早上又因为低血糖晕过去,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昨天他送完她转头去医院的路上,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因为即便她强忍住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在他离开前,她那个既不安又不舍的眼神。
她分明是不想让他走的,或者说,她还没有接收到来自于他的足够多的安全感,所以她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他在走之前,无论如何,应当给她一个明确的交待。
清晨他忙完手术后好不容易得了空出来,本想着可以等她来上班的时候当面对她说昨晚没说完的话,却又被袁菁半路截了胡。
“言布布,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比起你,我更害怕失去你对我的喜欢。”
她愣了愣,目光里带着丝不可置信。
“昨晚在酒店房间,我理应在碰你之前,把话说个明白透彻,再把选择权交给你。”他说到这里,苦笑了下,“至少也该等得到了你的首肯我再继续往下,但我没能忍住。”
她听迷糊了:“你没忍住……么?”
这不是只打了个最浅的擦边球,根本没做到最后吗?
他敛了下眼眸:“要是我真足够坚定,就连碰都不该碰你。”
原本他只是想用亲吻对她做个试探,看看她的态度。如果发现她稍有动摇,便能立刻点到即止,那样也无伤大雅。
但谁知这一试探,便不可收拾。
她依然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能碰,也不能做到最后?”
惠熠:“我想给你留有余地和退路。”
“我为什么需要余地和退路?”
“因为我担心你最后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喜欢上我。”
“我为什么会后悔喜欢上你呢?”
惠熠沉默片刻:“因为我担心你无法接受我真实的全部。”
她听得瞠目结舌,在那闷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开始理解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就在她还未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他又低低开了口:“言布布,从前我在感情上并不优柔寡断,也并不害怕豪赌。”
“无法接受便无法接受罢,好聚好散便是。”
“你如今看到的这一面,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俞也一向话少,听到他给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回答,葛星宜索性也不再追问了。